“这个老太婆，可真会钻营啊！吃了上家，又吃下家！”马丁忍不住吐槽。
德伯先生瞅了他一眼，接着说：
“如果两位真像米勒太太说的那样，有本事解决我家的这桩小麻烦，说好的佣金，我一定照付，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万一你们搞砸了，不好意思，非但拿不到佣金，还得把米勒太太拿走的那份中介费还回来，没问题吧？”
高飞听得哭笑不得。
好家伙！
不光米勒太太会钻营，德伯先生您也不遑多让啊！
您两位真是卧龙凤雏，一时瑜亮！
马丁似乎比他的搭档更了解小市民心态，耸了耸肩，坦然接受德伯先生开出的条件。
德伯太太回头看了一眼女儿，欲言又止。
苔丝也是面露迟疑，咬着缺乏血色的嘴唇，内心似乎正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犹豫片刻，她终于走上前来，以一种哀戚的腔调问父母：“你们一定要这样做吗？”
“噢，亲爱的！如果你能保持安静，就是主对我最大的赐福！”德伯老头敲着烟斗，不耐烦的说。
高飞注意到, 这老头看女儿的眼神, 竟然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厌弃。
奇怪了，难道苔丝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一位父亲，怎么会当着客人的面，对自己的独生女表现出如此冷酷粗暴的态度。
德伯太太对女儿的态度，也并不比德伯先生强多少。
“苔丝, 去干你的活，这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可是，妈妈……”
苔丝还想说什么，却被母亲用严厉的眼神阻止。
“亲爱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好了，韦恩先生和佩奇先生都是诚实稳重的体面人，他们不会出去乱说的，是这样的吧？”
德伯太太扭头望向高飞和马丁。
“那是当然！”马丁拍着胸脯打保票，“无条件替客户保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透露委托细节，是我们这一行的头号铁则！”
“您放心，格雷太太，我和马丁是来帮你们解决麻烦的，而不是制造新的麻烦。”
高飞摸了摸上衣口袋，取出一张纸。
“我们可以立一份保证书，绝不透露任何你们不想让外界知道的细节。”
“您太贴心了，韦恩先生！”
苔丝眼中含泪，似乎是一个很容易动感情的女人。
“请原谅我的冒昧，两位好心的先生，如果你们找到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他赶走就好，请别伤害他……”
“苔丝！你在胡说什么？！”
德伯先生怒不可遏，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震得咖啡杯跳起。
苔丝吓得向后缩身，瘦削的肩膀禁不住颤抖，眼中含着两汪泪水，清秀的脸庞愈发显得苍白。
“两位先生，别听我女儿瞎扯，她什么都不懂！”德伯先生余怒未消，恶狠狠地说，“如果你们抓住那条该死的鬼魂，一定要彻底将他消灭！”
“鬼魂？”高飞心头一动，“德伯先生，你确定在杂货铺捣乱的是一条鬼魂，而不是淘气的小妖精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