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这种尬聊一直到太阳快要升起才结束。
张志有些累，因为他是个普通人，那些脑子中的回忆越来越淡薄了。
他记得有女朋友，却忘记了女朋友的长相，他记得父母，却无法想起父母给他的恩情。
究其原因，也是他活的时间太长了……
十万光年……十万年，足够见证一个族群的生老病死。
时间，真的可以磨灭一切。
甚至，可以改变一切。
张志也终于明白神仙为何淡泊超然一切，原来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也不管老牛喜不喜欢听，张志就是不停地讲着，讲着曾经的过往云烟，而记忆中的细节也越来越模糊了。
老牛从梦中醒来，在梦中，他回到了曾经和老秦对战时候的场面，也梦到了情浓似海的恩情，也许……对他而言这辈子就是虚幻，可他仍然想要报答。
挑起张志柔软的身体托在背上，军团早已整装待发，他们看着老牛，一个叫谢尔东的眸，内心深处的情绪被压制在心底。
“出发。”老牛低声道。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在乎他的声音是不是被同族听到。
对谢尔东而言，他要的报恩，不是利用这群服用神树汁液的眸，而是让眸族在被毁灭的最后阶段带领着族群直到战死。
若真死了，也许辜负了老秦的心意。
但此生无憾。
无憾之后，他就可待在老秦身边，直到这场梦境的苏醒了。
迎着末日的朝阳，老牛带着三十万眸族勇士，踏上了灭绝之路的征程。
第二领地若是能够守卫，则第三领地太平，若第二领地被灭，面临的下场就是第三领地的所有族群消散天地之间。
接连过了三个月，终于走到了第二领地的边缘地带。
库拉走上前，站在老牛身侧，“这方泥泞澡泽就是我第三领地的最后防线，可对于我们来说，也是禁锢我们不能随意进入第二领地的一大阻碍。”
“航线眸在哪？”老牛道。
“我在，此路我早就在前几日打探清楚，然而，一些眸族已经再次丧命，这沼泽实在是无法应对。而且，我们只探明了百步的距离。”
“对啊，当年第二领地首领和咱们首领决裂后，为了不让双方来往，而建造了这片沼泽，沼泽之中虽然有暗道，可是如今时隔多年，早就没有眸记得了。”
“可以绕过吗？”老牛问道。
库拉漏出一丝嘲笑，“绕行？如此向西三万步，就可以绕过沼泽，再行三万步，朝北三万步，如此一来，九万步，第二领地怕是已经不在了。”
老牛看了一眼库拉，点了点头，也没有理会库拉的嘲笑。
“令所有眸族排成一行摸索前进，依次过着泥泞之地。”老牛冰冷道。“航线眸走在前端，先走出百步。”
如此，得令后的族群踏上了泥沼地中。
百步后，航线眸站住了身子，毕竟再往前，就需要上百眸族探路，才能进行下一步。
而这种情况，无疑对于这个团队来说是不切实际的。
如今，还有近二十万的眸族还待在安全地带。
“谢尔东，你察觉到了没有？”库拉警惕的看着四周，“这周围安静的可怕。”
“但是支援不得耽误，你留在队伍中间保持警戒。”老牛道，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的黑眸。
此黑眸的实力极为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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