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罗汉沉声道：“师弟，佛门威严不可失！”
玄奘法师沉默半响，说道：“师兄，且听听这位施主怎么说吧。”
他这么说，是因为他心里也觉得现在修行的佛法有问题。
“施主，你得给出一个说法。”玄奘法师看着李棋，眼神不是带着怒色，而是带着无限的期望。
他希望李棋给他一个解释，希望李棋能够解开他多年的疑惑。
李棋点头：“好，我给你说法。”
“我问你，何为度己？”
玄奘法师：“自身切实修行，众生自救。”
李棋：“既然主张众生自救，那与你们一直说着的，以慈悲为怀，可有矛盾？”
玄奘法师想了想：“没有。慈悲为怀，是度己的一部分，我们不杀生，是为了自我修行。”
李棋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你们度己的同时，可否度人？”
玄奘法师又猛然一惊，感觉自己又抓到了什么东西。
度己的同时，可否度人？！
宝生罗汉等人也皱紧了没有，虽然他们很少看佛法，但总归是知道一些的。
此时不免深思了起来。
这是他们没有想过的问题。
甚至，“度人”这一个词，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现在他们修行的佛法主张度己，如若可以度己的同时又度人，那岂不就是与修炼的佛法自相矛盾？
如果承认了这一点，不就是变相认可了李棋所言，他们修行的佛法有问题？
想到此，宝生罗汉冷哼一声：“胡言乱语！度己就是度己，为何度人？人人自渡便可，今生修来世，自己才可修自己的来世，别人如何帮别人修炼？”
李棋看着宝生罗汉，脸上的笑容更浓。
宝生罗汉以为这样反驳，就能够走出他布置的陷阱，却不知道，他们已经越走越深了。
李棋再问：“既然如此，今日这场法会意义何在？大师帮百姓解惑，帮百姓扫去心中尘埃，难道不是度人？大师刚刚说保证不再有佛门弟子残杀百姓的事情发生，难道不是度人？”
“对此，你又作何解释？！”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了。
就连百姓都明白了李棋说什么，也明白了矛盾点在哪。
是啊。
既然你说不能度人，那为什么要开这场法会？
给别人解惑，点拨别人，不就是度人？
保护别人，不也是度人？
你们佛门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致啊！
是如此，百姓们凌乱了。
他们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坚信佛门，很多跪着的百姓，也都纷纷坐在了地上，不再跪。
人群中，兜帽女子频频点头，眼中流露出来的欣赏之色越发浓郁。
“不愧是李棋，没有让我失望。”女子说道，但很快又想到李棋一开始的不正经，不由轻哼一声：“但也是个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