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个时候,小青端着一个托盘快步冲了过来,似乎是脚下一滑,一下撞在柳婉儿的身上。
柳婉儿只是一只脚点着地,被小青这一撞,又因为雪地太滑,她一时没站住,身子往旁边一斜,正撞在木兰的身上,两人同时重重地撞倒在地,尤其是木兰滑出去好远。
柳婉儿马上爬了起来,可是木兰却没能马上爬起来,而是躺在雪地上,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柳婉儿忙跳过去扶她,发现雪白的雪地上有一滩血,裤子上也是斑斑血迹。
她大惊失色,马上用身子挡住血,向吴双招了招手,吴双走过来一看,也看到了血迹,她是生过孩子的人,知道出了什么事。
小青刚好也走过来看,吴双气得挥手给了她一嘴巴,骂道:“你个小蹄子,要是二姨奶奶有了什么好歹,非……非打死你不可!”
吴双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又叫人把木兰抬到她屋里,马上叫人去叫大夫来。
大夫来了一看,非常遗憾地说:“几位奶奶,国公爷,二奶奶的孩子丢了。”
木兰一听,顿时哭了起来,牛峰等人也是一脸的沉重。
因为之前大夫给木兰验过诊相了,说是位公子,牛家上下,尤其是牛峰都非常得高兴,以为自己又有一个儿子了。
现在,儿子没了,他一时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马上吩咐人去把小青给叫来,要重重地责罚她,可是去找小青的人说却说,小青不见了。
小青刚才本来想撞柳婉儿一下出出恶气,没想到连木兰也一起撞了,她也看到了一地的血迹,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趁着人忙活抬木兰,叫大夫来看病,她快速地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偷偷地跑掉了。
因为丢了个儿子,牛峰这些天都一个人闷坐在书房里,也不出去打猎,也不出门会客。
就一个人在里面呆着,整个府里没有人敢进去,不管是谁,一进去就得被破口大骂一顿,连吴双和柳婉儿进去劝也都给牛峰骂了出来。
整个牛府陷入了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氛围,没有人敢高声说话,也没有人敢像平时那样嬉笑打闹,走路都轻手轻脚的,想说话都用最低的声音,怕惹恼了牛峰。
大家都深恨小青惹出来这天大的祸事,让所有人都跟着粘包受气。
这一天,天又下了大雪,牛峰躺在书房的一把躺椅上生闷气,一个小丫头畏畏怯怯地走进来,用蚊子似的声音说:“老爷,庞蓉庞大人说是有要事求见,现在在客厅,您见不见呀?”
牛峰眼一瞪,“不见,不见,谁也不见,皇帝老子来了也不见!”
小丫头吓得忙溜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吴双陪着庞蓉走了进来,陪着笑脸说:“哟,国公爷,歇着呐?”
牛峰双手包着头,斜躺在躺椅上,半睁了一只眼瞄了瞄庞蓉,“哟,这是不是庞大人嘛,这大雪天的,你怎么有工夫到我这小庙来呀?”
庞蓉不自然地笑了笑,“国公爷,我刚刚听大夫人说了您府上的事,我……我也是深感遗憾,本来呢,你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我是不该进来打搅你的,
可是,国公爷,现在前线出了大事,云州也丢了,两路人马二十多万人,几乎被那个妖女冯四娘杀得全军覆没呀……”
牛峰白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这关我一个小民百姓什么事呀,这种事都是你们这些内阁大臣们管的,我……管不着。”
庞蓉尴尬地笑了笑,从袖口里拿出一卷圣旨向牛峰扬了扬,“国公爷,这是皇上刚刚下的旨意,皇上让你官复原职,再任元帅,率兵去前线迎敌呢。”
牛峰一动没动,也不说话,庞蓉一脸的尴尬,看了吴双一眼。
吴双走到牛峰的面前,推了推他,小声地说:“官人,庞大人怎么说也是副相,这大雪天的,来找你,而且还带着圣旨,你……你……怎么说也得把圣旨接了呀?”
牛峰眼一瞪,吼道:“接旨?接什么旨呀,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我有脚疾,行动不得,我怎么接旨呀?”
吴双尴尬地看了看庞蓉,“庞大人,我家官人这几天心情不好,加上脚……脚也不好,不便接旨,那就由我带他接了吧。”
说着伸手要去接旨,牛峰吼道:“你接旨,你带兵去边关打仗,我可不去。”
吴双本来已经伸出手要去接旨,可是听牛峰这么说,忙缩回了手,不敢再接。
庞蓉也知道牛峰之所以这样是生前阵子他主动要求带兵去前线,可是没有人愿意搭理他,赵子砚还让他在家里养足疾,他现在这是在怄气。
庞蓉上前一步,推心置腹地说:“牛峰呀,我也知道你是为什么生气,可是,生气归生气,怎么说你也是小宋国的子民,现在国家危难,也只有你可以解救国家危难了,你怎么就不能以国事为重,大仁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