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灵这话已经是连鞭带枪地损柴韶华了。
柴韶华心里暗惊,这个小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句句不离要指责我呢?
她连忙解释道:“皇上,微臣刚才的话绝对是真心话,并没有半分敷衍皇上的意思。”
她有意把赵水灵说的“糊弄”改成了“敷衍”。
柴慧还要争辩,柴韶华把眼一瞪,怒斥道:“孽障,皇上英明烛照,目光高完,难道你比皇上还要高明吗,还不给我退下!”
柴慧只得悻悻地退到一旁。
赵水灵看了柴韶华一眼,问道:“柴丞相,你觉得田雨农够升四品了吗?”
柴韶华马上说道:“皇上,臣最近一直忙礼部的事,吏部的一些事臣并不知道多少,不过听田大人今天所说,如果真得如他所言,吏部的档案关于他的记载是应该升职的话,臣以为应该马上升他为四品官。”
赵水灵点了点头,又问柴慧,“柴慧呀,你觉得除了他长得相貌丑陋以外,依他记录在案的政绩,他有没有资格升四品呀?”
柴慧无奈地点了点头,“依他记录在案的政绩,是可以升四品官的。”
赵水灵一椅子的扶手,“那就好,既然丞相和吏部尚书都说应该,田雨农,朕现在就封你为四品……”
“皇上!”田雨农突然说道:“皇上且慢升臣的官,微臣有几句话要说。“
田雨农一句话把朝堂上所有的人都给震住了。
一般说来,皇上要封某人的官,这个人一定是跪地磕头谢恩,还从来没有人不让皇上升自己的官的,所以的人,包括牛峰和赵水灵在内都非常诧异看着田雨农。
赵水灵奇怪地问:“田雨农,你有什么话说?”
“皇上,您现在升我的官职,臣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臣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无尺寸之功就从六品一下升到四品官,恐别的人不服,所以,臣请皇上暂时不要升臣的官,让臣办一件差事,如果这件差事臣办得好,皇上再封也不迟,如果这件差事臣办得差了,臣建议皇上不要封臣的话,而且把臣贬为庶民,永不叙用!”
田雨农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赵水灵不由得站了起来,看着田雨农,指了指他,对众臣说道:“众位臣工,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什么叫忠臣能臣,这田雨农就是榜样。
自古以来,哪个为臣子的不想升官的呀,都是削尖了脑袋,到处拉关系,找山头,恨不能马上升官。
可是,你们看看这田雨农,朕已经是要升他的官,可是他不要,还非得办成一件差事才让朕升官,这叫什么呀,这叫有底气!田雨农,朕送你三个字,好——好——好,你不想马上升官,可是朕却非要马上升你的官,朕现在就封你为四品御史。
你不是要办一个难办的差事吗,现在就有一个难办棘手的差事,朕要你去办,这个差事你要是办好了,朕再升你一级,三品御史。”
田雨农跪地磕头,“臣谢皇上隆恩,皇上放心,这件差事,臣一定办得漂漂亮亮,一定会把这个案子查得水落石出!”
赵水灵愣了一下,看着田雨农,笑着问道:“田雨农,朕还没说让你办什么差事,你怎么就敢说要把它办得漂漂亮亮的呀?”
田雨农仰起了头,“微臣料想,皇上应该是派臣去彻查金虎密奏牛大人私藏岳州府银,私匿降兵降将一案,所以,臣有信心查好这个案子,办好这个差事。”
赵水灵一听,哈哈大笑,指了指田雨农,“你这个人呀,实在是太过聪明了,不过呀,朕要提醒你,查案子,办差事,光靠聪明是万万不够的,还要有脑子,懂策略,你懂吗?”
田雨农谦虚地说:“臣虽说现在还不能完全懂皇上的意思,但是臣愿意全心地学,全力地办,一定不辱使命。不过,皇上,既然您让我办这个差事,这相关人等的处置方式,是不是得由微臣说了算?”
“那是当然,既然是让你查这个案子,这些事当然是你说了算。”
“谢皇上,那臣现在就想处置一个人。”
“你要处置谁呀?”
田雨农一指牛峰,“牛太尉,臣以为,现在案情不明,事实不清,光凭一员偏将的一面之辞就把一个有功之臣给送进大牢,这实在是不妥。臣建议,暂时把牛太尉送回家,由臣的部属进行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