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马似乎觉察出了异样,摇了摇头,并不像往常那样兴奋地吃着,而是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智淡看,似乎在问:“主人,怎么回事呀,你为什么这副表情?”
智淡是深爱这匹马的,一看它这副表情,眼泪马上下来了,抚着马脸,哭着说:“雪儿呀,为了大事,我不得不把你送给别人,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面了,以后我们就见不着了。”
那马一听智淡的话,耳朵一下竖了起来,不安地抖着马鬃,生气地踏着蹄子,似乎是在抗议智淡把自己送给别人。
智淡一咬牙,抹了抹眼泪,一狠心,对李乐说:“行了,你把它带走吧,你告诉牛峰,一定要好好待它。”
李乐点点头,解开了马缰绳要拉那马走,那马说什么也不走,围着智淡转圈儿。
没办法,智淡只好接过缰绳牵着他出了院门,这才把缰绳交到李乐的手里,说道:“行了,你牵着它去遛遛吧,一定要早点回来呀。”
听了智淡这话,那马才不再抗拒,跟着李乐走了。
过了一条街,李乐想试骑一下这匹马,他早就听说这马是一匹世间罕见的神骏,以前一直只有智淡一个人骑,现在趁这个机会,他想试试。
他扳鞍认镫上了马,屁股还没坐下呢,那马咴溜溜叫了一声,一下就把李乐掀翻在地,而且眼睛里闪着愤怒和威胁的神色,似乎在说:“你再敢骑我,我踢死你。”
李乐没办法,只好牵着这马步行向牛峰的府里走。
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行人驻足观看这匹神骏,都在夸这马漂亮,有几个闲汉一直跟到牛峰的府门前,还在后面小声地议论着。
牛峰的府门前有四个飞鹰营营员守卫,一见李乐过来了,他们四个没看李乐,都被这匹神骏给迷住了,“哎呀,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漂亮的马呀,真白呀,你瞧一根杂毛都没有。你看你看,这家伙还有角呢,怎么跟麒麟长得一样呀?”
四个人兴奋的议论着,根本没有人睬李乐。
李乐略显尴尬地拱了拱手,“四位差官,小可李乐要见牛大人,烦请四位通禀一声。这是一点小意思请四位差官笑纳。”说着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送了上去。
四个人中的一个冷眼瞧着李乐,满脸不屑地说:“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没听说过太尉府不收黑钱的吗,把你的脏钱收回去。”
李乐只得陪着笑脸把钱收了回去,又深鞠一躬,“麻烦四位差官了。”
一个营员瞟了他一眼,“行了,你在这儿等着吧。”就走了进去。
牛峰正在府里逗女儿玩,那个营员走进来,“大人,智淡的一个手下叫李乐的,说是要见您有要事相商,大人要不要见他呀?”
牛峰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智淡的手下,让他去客厅等着吧。”
“是。”营员躬身出去,来到门口,“我们大人让你进去。”
李乐牵着那马正要进去,可是那马说什么也不肯进去,呼呼地打着响鼻儿,使劲地往外拉。
李乐只得说:“四位差官,麻烦你们先替我看着这马,我去去就来。”
四个人当然想好好地瞧瞧这匹宝马良驹,马上答应了,“行行行,你进去吧,我们替你看着。”
李乐跟着那个营员进了院子,来到客厅。
不大一会儿,牛峰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李乐马上站了起来,拱手施礼,“李乐拜见大人。”
牛峰摆了摆手,“不必拘礼,坐吧。”
两人分宾主落了坐。
牛峰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乐说:“牛大人是否听说过我们禅师有一匹叫玉麒麟狮子雪的神骏呀?”
牛峰微微一怔,他是好武的人,好武的人都爱马,他早就听说智淡有一匹叫玉麒麟狮子雪的宝马良驹,可是智淡把这匹马当宝贝一样,谁也不给看,所以,他只闻其名未见其形,不过,他心中早就见一见这匹宝马的想法。
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爱慕之意,只是淡淡地说:“倒是听人说起过,李先生没头没脑地怎么说起这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