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证人呀，是我宅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叫小青，今年才十六岁，是我安排她侍候牛大人的。
她昨天晚上出恭，无意间看到的，吓得够呛，就跟我说了这事，老实说，要不是亲耳听到的，我死也不相信是真的，可是这个小青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就不得不相信了，她没看见怎么会说这样的事呢。”
赵子砚不以为然地说：“高大人，你用你的人来作这个证，我看……这个证据不足采信吧？”
高昆仑一脸冤枉地说：“公主这话下官就不懂了，为什么我的人就不能来作证呢，我和牛大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难道我还会用我的人来陷害牛大人吗？
再说了，这个小青呀还是个孩子，没什么见识，还傻乎乎的，要是没有这个事，她是断然不会说的，公主要是不信，可现在马上传她来问话，真假可一目了然。”
高昆仑说得入情入理，赵子砚一时也无话反驳，只得吩咐自己身边的一个侍卫，“你去，把那个小青带来，我要问她的话。”
侍卫走了，不大一会儿就把小青给带来了。
高昆仑刚要说话，赵子砚一摆手制止了他，“高大人，为了避嫌，我看还是由我来问得好。”
高昆仑做无可奈何状，举了举手，“行行行，那就请公主问她，我不说话就是。”
赵子砚就问小青，“小青呀，我听人说你昨天晚上亲眼看见牛大人杀人，是吗？”
小青怯怯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赵子砚又问：“当时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你详详细细地说给本宫听，如有一句虚言，本宫可不饶你！”
小青就把高昆仑教给她的牛峰怎么杀了莫如意的事一五一十地跟赵子砚说了一遍。
因为这些证词是高昆仑一手斟酌设计好的，还演练了几遍，听上去有鼻子有眼，入情入理，毫无破绽。
赵子砚有些傻了。
她也看出这个小女孩看上去呆呆的，不像是个会撒谎的孩子，而且她所说的一切都像是亲眼所见的一样。
赵子砚一时无话可问，可是她又不能不问，就问道：“小青，你觉得牛大人为什么要杀那位莫小姐呀？”
小青想了想，想起了那天牛峰和莫如意在石椅旁边，两个人光着屁股，莫如意手把着树杆，撅着屁股，牛峰在后面撞她屁股“打架”的情形。
就说道：“他们俩以前打过架，我亲眼看见的。”
“打架？”赵子砚和高昆仑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高昆仑比赵子砚还要紧张，因为之前他不知道莫如意还跟牛峰打架的事，他小心翼翼地问小青，“小青呀，你乖，你告诉我，他们俩为什么打架呀，怎么打的？”
小青根本就不知道那天两个人光着屁股打架是怎么回事，就边说边比划把两个人当时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高昆仑和卓世庆都笑了，赵子砚则是一脸的尴尬，他们当然明白牛峰和莫如意光着屁股打架是怎么回事了。
高昆仑看了赵子砚一眼，“公主殿下，那个莫如意呀，以前是个戏子，是我看她可怜，经常被人欺负，所以才收到府里的，她呀，最爱财物，经常为会为钱财跟男人做那事，
所以呀，我估计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她可以是为了钱去陪牛大人……洗澡，两人可能是因为钱财多少的事吵了起来，牛大人一起火起，就把她给杀了。牛大人还年轻嘛，这件事或许也是有情可原的。”
赵子砚皱紧了眉头，想替牛峰分辨几句，可是，她也看出来了，小青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懂那种“打架”是怎么回事，她应该不会撒谎。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几次听她的侍卫说过牛峰和那位莫小姐的事情，两个人在牛峰的屋里经常是弄得翻天覆地的，不止一个人听见。
虽是这样，但是赵子砚还是觉得这件事并不会这么简单，以她对牛峰的了解，无论如何牛峰也不会因为钱而去杀人，那根本就不是牛峰的作派。
可是，现在小青的证词又无可反驳，她一时也是束手无策。
高昆仑看出赵子砚气恼而无奈的样子，偷偷地向卓世庆使了个眼色。
卓世庆会意，看了赵子砚一眼，“公主殿下，牛大人是您的辅差，也算是您的人了，他出了这么不堪的事，下官也不想声张，不如这样吧，咱们就把所有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过去就得了。”
卓世庆故意把“所有的事”四个字说得很重。
赵子砚冰雪聪明，她当然明白卓世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用这件事来要挟自己，以牛峰这件事要她放过他们多收税银，吃空饷的事，这就是所谓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