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砚这才点了点头,带着众将去吃饭。
天渐渐黑了下来,城头上点起了灯,守城的士兵们也点起了火把。
赵子砚来到城头后面的一个小屋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目假寐,心里想着牛峰和他带出城的一千男兵。
她不明白牛峰为什么不在后面夹击莽夷人,难道他真得像别人说的那样带着那些男囚跑了吗?
她的内心不大愿意相信牛峰会这样,可是另一个她却在告诉她: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毕竟牛蜂是个男人,那些男囚也个个是囚犯,现在把他们放出来,就像放虎归山,他们怎么会返回来拼命杀敌呢?
赵子砚正在胡思乱想,一个中军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地禀报:“公主,莽夷人又攻城啦!”
赵子砚一下站了起来冲出屋去,趴在女墙上往城下一望,只见城下不知有多少莽夷士兵举着火把,拿着刀枪又开始攻城了。
赵子砚拔出长剑,高声喊喝:“放箭,放石,不要让他们攻上来!”
城头的士兵们拼命地往下射箭扔滚木礌石,双方又大战了起来,一时间杀声震天,血肉横飞,不断地有小宋军的士兵中箭摔下城头,云梯上的那些莽夷人像不怕死一样冒着如雨的矢石往上攻。
有几处女墙上已经攻上来几个莽夷的兵将了。
这些莽夷兵将个个是勇猛而健壮的男人,而小宋军这边全是女人,根本就不是这些莽夷兵的对手,边打边退,莽夷人上来了人越来越多了,城头上的小宋军慌成一团,几个士兵纷纷后退。
赵子砚急了,挥起长剑连斩了几个后退的士兵,高声喊喝,“不准退,不准退,退后者死!”
可是,莽夷人越来越多,后退的小宋兵也越来越多,几个将领抵挡不住也向后退。
有几个莽夷兵看见赵子砚身穿主帅官服,知道她一定是大官,呼喊着向她这边杀了过来。
一直护在赵子砚身边玉芙见势不妙,连砍了两个莽夷兵,带着一些赵子砚的侍卫保护着赵子砚且战且退。
赵子砚不肯走,推开玉芙等人,连斩了四个莽夷人又杀入重围,玉芙和那些侍卫没办法只得跟着赵子砚重新杀了过云。
就在万分危机的时刻,在莽夷军的背后突然一声炮响,接着杀声震天,不知有多少人马从莽夷人的背后杀了出来。
这些人个个黑衣黑甲骑着黑马,脸上是让人一见就无比胆寒恐怖面容,他们所骑的战马的背后都拖着不知是什么东西,这东西随着战马的奔跑卷起一阵阵的烟尘,不知道后面是什么。
正为自己的兵马已经攻上京城城头而暗自得意的铁尔斯见后面杀来这样一支兵马,铁尔斯见后面这些黑色的兵马非常得凶悍,后面莽夷人不知有多少兵马已经在这支黑军的冲杀之下乱了阵脚,四下奔逃。
铁尔斯马上挥舞令旗调另一支兵马去抵抗这只好像是从天而降的黑军。
冷罕达赶紧劝阻铁尔斯,“大帅,不可分兵,不可分兵呀,这是小宋军的阴谋诡计,他们这是要分我们的兵呀,咱们现在要一鼓作气拿下城头为上策呀!”
铁尔斯不听他的,仍旧命令着另一部分兵马回头向后面这支黑军杀去。
这一分兵,城上的攻势顿时弱了下来,而城头上因为赵子砚不顾生死,奋勇向前,那些后退的后将也跟着往前冲,不知有多少莽夷人中箭中石从云梯上摔下来,活活摔死了。
后面与黑军作战的那些莽夷人被这支黑军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铁尔斯站在大军上看着这些黑军,发现他们虽说是左右冲突,可是都保持着一种非常奇怪的阵形,这个阵形好像一个个带刺带火的铁桶一样,莽夷人冲上去粘上就死,碰上就亡,而这只黑军由于这个阵形有相互保护,有杀有卫,莽夷人几乎奈何不了他们。
铁尔斯越来越惊,越看越奇,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宋国还有这么勇的兵马,而且这些兵马看上去不像是女人,个个都是男人。
他一时有些懵,小宋国怎么会有如此凶悍勇猛,还懂得用阵形作战的男兵呢?
再看这支黑军,为首一将银盔银甲,一杆方天画戟在莽夷人军中左右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不知有多少莽夷兵将被他杀死了。
这支黑军在那员银甲大将的带领下已经杀入莽夷人的中军了,但见这些人个人不惧生死,有的已经身负重伤,仍旧不顾生活的奋力拼杀。
有个黑军兵一条胳膊已经断了,可是他就像不知道一样,一只手拿着一把几乎卷了忍的大刀连斩四五个莽夷人的将领。
莽夷人让这支黑军都给冲杀得有些傻了,而且因为天色黑暗,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支黑军到底有多少人,让他们更加害怕的是:在他们的头脑里小宋军个个是女人,绝对不会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