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本王现在都急得火上房了,哪有心情下什么棋呀?”
鲁岳桦目光如水地说:“王爷,下棋和下棋可不一样呀,有的下棋就是下棋,可是有的下棋可以一边下棋,一边说说话,问问事情什么的。”
牛峰这才明白鲁岳桦所指,用指点点了点她,“小五呀,我就说你可以当我的女丞相嘛,果然聪明。”
接着向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呀,去把景厚海叫来,就说本王要和他下一盘棋。”
景厚海已经在床上躺下了,刚要睡觉,下人进来说禁军来人了,说是代王爷要找他下棋。
景厚海一骨碌爬起来,洗了把脸,换上官服,坐着轿子向代王府走。
景厚海明白,这么晚了牛峰让自己去下棋,一定不是真得去下棋,因为他知道这位王爷的棋艺很差,而且也不喜欢下。
在半路上,他就想牛峰找他有什么事。
他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常不一般,否则牛峰也不用用这种隐晦的手法叫他去问话。
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就到了代王府。
牛峰在客厅召见了他,“厚海呀,本王睡不着,心里闷得慌,想找个人下盘棋,想来想去觉得找你最好。
这大晚上的把你叫来陪本王下棋,你不会不高兴吧?”
景厚海马上拱手道:“王爷晚上召微臣来下棋是微臣的无上荣光,哪敢有半点不高兴的?”
“行了,行了,坐下,你看棋盘都摆好了,咱们俩个开始吧。”
两个人坐下来下棋,牛峰执黑子,景厚海执白子。
牛峰先落了一子,然后看似随意地问道:“厚海呀,满朝文武和本王说话,都自称‘下官’,为什么只有你自称‘微臣’呀?”
景厚海之所以这么称呼,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讨好牛峰,拍牛峰的马屁。
他就是要让牛峰知道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对于这件事的应答辞句,他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装作深思熟虑地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微臣以为王爷荣登大宝,面南背北称帝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满朝文武全部得自称‘微臣’,微臣不过是提前一阵子叫,免得以后还得换称呼,麻烦。”
景厚海觉得自己的这个马屁拍得很好,可是他真得拍错了。
牛峰这个人可不是那种让人几个马屁就拍糊涂了的人。
他最烦这种有居心叵测嫌疑的献媚心机了,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装得很高兴的样子。
“要是真有那一天呀,本王一定要重重地赏你。”说着,又落了一子,又看了看棋局,装作无意间问起的样子,“对了,厚海呀,柴慧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怎么一直没什么消息呀?”
“王爷,柴慧这几天都一个人在刑部她的签押房里看从户部拿来的那些有关‘捐监’的账本,我今天下午去看了一次,听人说,已经在里面看了三天两夜了,人都瘦得不成样了,还在看。”
牛峰皱起了眉头,“那么多账本,她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呀,她为什么不找些人和她一起看呢?”
“是啊,我也问过她和王爷同样的问题。她跟我说,别人办事她不放心,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有一星半点的差池,她必须得亲力亲为才行。”
牛峰的手本来刚刚又拈起了一枚棋子,听了景厚海的话,他把棋子一扔,轻轻地拍了拍手。
门外一个值夜侍女悄声走进来了,恭敬地一低头,“王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熬一碗人参银耳燕窝羹去。”
“是,王爷是在现在马上吃,还是等一会儿下完了棋再吃。”
“不是我吃,是我要拿给人吃的,你熬好了,装进一个保温的食盒里,我要外出,对了,你让李青安排一下。”
“是。”侍女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李青走了进来,“王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牛峰看了他一眼,“本王想去刑部看个朋友去。”
李青说:“王爷要召见谁,我马上替王爷把他叫来就是了,何必大晚上的王爷您亲自去,这也太……”
牛峰摆了摆手,“不不不,李青,你这话可说错了,这个人呀,现在正在做一件天大的事情呢,本王可不能去打扰她,只能本王去见她喽,行了,你去吧,不必张扬,几个人就好,明白吗?”
“是,王爷,我马上去安排,现在就走吗?”
“现在就走,越快越好。”
“是。”李青转身出去安排了。
景厚海看着牛峰,问道:“王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见谁呀?不会是柴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