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奚大娘耳中。
天气开始转凉,萧大娘除了去山上找吃的之外,平时都不怎么出门,裹着破旧的被子坐在院子里编竹篮,拜托村子里的人拿到镇上买,赚点银子。
忽然从邻居家听说奚苗捧着一篮子的内脏,她“呸”的一声就往地上吐了一口浊痰,苍老的脸狰狞得不成样子,“别跟我提那贱丫头,前不久还特意过来跟我耀武扬威,我呸!要不是老娘那天留一条贱命,她哪有今天,还在镇上当厨子!”
“啊枫他媳妇可真是忘恩负义啊!”老邻居抓了把零嘴,就做奚大娘旁边,抖着腿骂道,“啊枫这才刚走没几年,她就不管你跟啊枫他爹的死活,这样的女人——啧啧啧,我早说了,像她那种在镇上的小姐家哪有良心的?”
当初柳玉是要被卖给隔壁村一个老地主的,但地主家的大夫人不喜欢她,就想着随便送给一个亲戚,哪知道奚枫非要娶这个女人。
村长也只好出面找地主家的夫人,地主夫人本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听见有人愿意把她带走,也没夺管,要了些银子就把人给送给过去了。
流玉刚嫁过来时,经常都窝在屋里不出门也不帮忙做家务,整天愁眉苦脸,奚大娘看着就讨厌。
好些邻居本来就艳羡奚枫娶了这么一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一看流玉这样子,她们顿时就幸灾乐祸,整天跑到奚大娘家里看戏。
一听奚苗在镇上找了份,她们顿时又不乐意了,“哎,大山他娘啊,你可听说了没有前段时间村子里头的那些事?”
“什么事?”
这老婆子左顾右盼一番,确定没有人偷听,凑到奚大娘跟前挤眉弄眼的,“就是村里头的人都说你家那二丫可了不得了,前些天跟萧家那个瘸子待在村尾的废院子里的,总共只有他们俩个人,大牛他媳妇进去的时候还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呢!”
“有这样的事?”
奚大娘的脸都扭曲了。
她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忙着赚银子,快要入冬了,她得赶紧找一张棉被回来,不然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哪有时间去管村子里发生什么事。
不过邻居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前几天村里头的人时常交头接耳的围在一起,奚大娘虽然心里痒痒的,碍于村长之前跟村民交代过她跟奚大爷的事情,村里头的人都知道他们在衙门里待过,也只有几个老邻居愿意和她闲聊几句。
“对啊,我看你肯定不知道吧。”
邻居家的奚五婶吐掉嘴里的果皮,“就前不久的事,哎哟,这可真是丢人了!男未婚,女未嫁的,就躲在废院子那儿搂搂抱抱的,这要是我家的闺女,我早就打死她了!但你猜大川他媳妇怎么着?”
“她做什么?”
“她就是什么都没做!闺女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她这个当娘亲的倒好,一不问二不管的,最后丢脸的还不是你们大川。”
“那个贱女人!”奚大娘气得把手里的竹篮子都扔在地上。
农村里的头向来注重名声,被奚苗这么一闹,他们一家都会受到牵连。
奚大娘骂咧咧了几句,猛地又问,“闹出了这样的事,萧家那边没反应吗?萧家老头不是很欢喜那个瘸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