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位姑娘就在客厅里等着,你不过去吗?”
“不去了,我头痛。”
刘璟刚走了几步,突就就捂着脑袋轻吸凉气,神色难受的挨着栏杆坐下,对着刘肆挥了挥手,“你跟她说,五两就是五两,少一文钱都不行,哎哟,我这脑袋快要痛死了!那张老三肯定又把酿坏了的破酒卖给我了,他娘的,我饶不了他!”
“少爷,你少喝点吧。”刘肆看着焦急,“我又不会喝酒,万一张老板下次把假酒买给我,我不知情给你喝了怎么办?”
“还有下次?下次我把他的酒庄给烧了!”
刘肆赶紧嘘了声,帮他摁着太阳穴。
刘璟咧着嘴倒吸了几口气,拿过租契看了一遍,没有问题才画押。
闲来无事还左右张望的一番,意外发现坐在这儿居然正好能看见客厅里头,那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坐着茗茶,隔得远也没瞧清楚容貌,只觉得这人气质清淡,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物。
刘璟扯了扯刘肆的袖子,眯眼问,“阿肆,这人什么来头?平白无故就说要租我的铺子,这镇里上下都巴不得把我赶得远远的。”
“少爷,你不要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了。”刘肆顺着他的动作放下手,“镇里的人也不是想要把你赶走,他们压根就不想看见你。”
“这有什么分别吗!你嘴这么笨就不要安慰我了,你是巴不得气死我吧!”刘璟一跳踢过去,却又故意踢偏,“还不赶紧去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来头?本少爷现在没心思跟那些人玩什么尔虞我诈,要是那些人派过来的,赶紧给我赶出去!”
“对啊!少爷,我马上去办!”
“回来,把租契给我!”刘璟拽着他的袖子,把租契抢回来塞进衣袍里,免得这人傻愣愣的就把租契交出去。
上面有他的画押签字,要是被拿走了,哪怕有十张嘴也不能把铺子要回来。
同样的错,他可不想犯第二次了。
莲花池边的动静引起了奚苗的注意,望去就见刘肆快步从走廊那边过来,远处似乎还坐着一个人。
栽种在一旁的柳树垂下,翠绿的枝叶恰好挡住了视线,隐隐可见那人穿着一席月牙色的衣袍,握拳抵着额头,神色间似乎有些戾气。
那人应该是刘璟吧?
宅子里总共就住着两个人,不是刘肆就肯定是刘璟,他过来了?
“姑娘。”刘肆跑到面前,微微还有些喘气,“我家少爷要我问你是哪儿的人,为什么忽然要租下南门的铺子?”
“啊?”她惊讶,没料到问得这么直接。但看着刘肆清澈的眼眸,便也释怀了,这少年大概是不擅长掩饰,“我家就在奚家村,租用铺子是想用来做生意的。”
“你一个姑娘家做生意?”刘肆瞪大眼,片刻后急忙摆手,“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没见过有姑娘家做生意的。以前跟着少爷去收租,虽然也见过有女子在打理,却没见过自己开店的,姑娘,你——”他吐吐吞吞的,觉得奚苗这说法很有问题,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镇上管的虽然不严,晚上也霉有宵禁,女子一般都会留在家中做针绣活,抛头露面的的确很少。她望向在走廊那边摘下柳枝在把玩的少爷,问道,“这些问题,是刘少爷让你过来问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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