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不是朝廷大官吗?他们有什么可能拿不下来!”三婶呸了声,“今天那刘衡在村里闹嚷嚷了这么久,二丫啊,你可看见他把文书给拿来了?”
“没有啊,刘地主只是嘴上说着是朝廷的命令,可不见什么文书啊?”
“折寿了!那厮八成又想欺压村民们的粮食啊,我得过去跟村长说清楚,免得下次那厮又过来!”三婶说着就要动身。
奚苗本想陪她过去,但三婶说不用,这些事复杂得很,也不知道要聊多久,奚苗一个后辈跟过去,他们也不方便多聊。
她也就不强求了,带着弟弟回去。
柳玉已经把饭菜都热好,见三婶又送了东西过去,她在屋里翻了一圈,这才找到了之前在小镇上买回来的一个小玩意儿,看着也挺别致的,柳玉打算给三婶送去。
她收拾时不慎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块淤青,被奚苗看见,又赶紧遮掩起来,解释道是不小心撞到的。
“娘,你歇着吧,这些我来收拾就好!”
她上前夺过柳玉手中的衣服帮忙折好,低头间露出了冷意。
三婶那番话提醒了她。
既然当然刘大人已经下了命令,刘衡断然是不敢公然违背的。刘姓在镇上是大姓,那位刘大人说不定就是刘衡的长辈之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哪有胆量做这些事?
可刘衡今日却非得要把柳玉给骗到府上,他也不像是这么无脑的人,这背后恐怕还另有内情。
次日一早,她早早就出门找三婶,想要问清楚事情的缘由。
三婶有些意外她这么在意这事,但难得有人过来陪她,三婶笑呵呵的让她坐下,想了想,就把事情告诉她了。
“我昨日自己跟村长谈好了,他也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我也听说二丫你昨天跟阿泽去找刘老太爷,让老太爷把刘衡那厮给抓回去教训了一顿,你们这些后生了真有能耐了。”
二婶驼着背从柜子上拿了罐子下来,里面装着的都从镇上买回来的蜜枣。
她特意给奚苗吃,又说道,“既然老太爷都出面了,这厮最近应该不敢作次,只是,我昨天过去跟村长聊起这件事,阿泽说他傍晚到田里浇水的时候,碰见了村口的老刘,老刘说前些天夜里看见你那个堂哥气冲冲的朝镇上走去,老刘喊都喊不住他。”
“虎子哥?”
“对啊。”三婶拿了粒蜜枣出来,放在嘴里尝着甜味。三婶的牙不好,硬的东西咬不到,只能含在嘴里尝些味道。
她砸着嘴,话音有些含糊,“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只是夜里要到镇上可难着咧!虎子也不知道怎么着非要过去,大概是跟你那个婶婶吵架了。”
“她是什么人村里的人又不是不知道,整整一个泼妇!”三婶蹭着鼻子,哼道,“接着第二天,刘衡那厮就来到村里说要加租。阿泽就说这件事可能跟虎子有关,我可不知道是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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