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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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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妈妈,对不起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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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花似的话,简母的心里有些酸楚,她既开心花似有这样一个养母,又难过这些年陪伴和教导她的人,不是自己。

    “希希,这些年妈妈对不起你,没能陪伴你长大,你能不能让妈妈弥补你,跟我回简家?妈妈非常对不起你,请你给妈妈一个机会,要是那天是我去接你,当时我没和朋友去喝茶,也许就不会让你在外面受那么多苦。”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简母知道知道,花似与她养母感情极深。

    以至于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感恩花似能遇上她的养母,又怕养恩大于生恩,花似会因为养母的关系,不愿回简家。

    而原本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于是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

    但花似却认为,如果简希失踪被拐卖这件事,真是有人在背后操作,那事情迟早都会发生,无论当天是谁去接她。

    “妈妈,对不起你,你能给妈妈一个补偿的机会吗?”

    握着花似的手,简母期待又忐忑的开口,但花似没有回答。

    因为她忽然想起,花红消好像也常说这句话。

    那时候,她们的日子过的很苦,虽然花红消有能力,让她不饿肚子。

    但因为花红消外貌的关系,和她们是外来者的身份,常被路边无所事事的青年,和不懂事的孩童,骂丑八怪,华夏佬。

    甚至还会用小石头,砸她和花似,让她们滚。

    这时花红消会立马低下头,抱起她,将她护在怀里往家跑。

    到家后,会蹲在花似面前,检查她有没有被伤到,发现她没事后,才长舒口气。

    低声对她说:“妈妈,对不起你。”

    然后会去厨房,给花似做她最爱的,简易版马赛鱼羹。

    后来,有一次花似自己在家门口玩,又被那些男孩盯上了。

    他们用石头砸她,说她是丑八怪的儿子,一颗飞来的石头,砸到了她的眼角,只差一点点就会砸瞎她的眼睛。

    见她满脸的血,那些人被吓得一哄而散。

    看见她这幅样子回到家,花红消立马抱起她,去了巷口附近的小诊所,医生和她说了很多遍,没有大碍,她才愿意带着花似离开。

    上药的时候,花红消又对她说:“妈妈,对不起你。”

    当时花似抱住了花红消,她不知道为什么,花红消要和她说对不起,明明做错事的是别人。

    但那天花似很高兴,因为花红消又给她做了一顿好吃的。

    可那之后,花红消变了很多,变得对她更好了,却少了之前的亲近。

    再后来,花似长到快八岁,有了性别意识,不想再穿那些男孩子的衣服,她想穿女孩子们的裙子,于是求花红消给她买,可求了好久,花红消也不答应。

    只告诉她:“当你没能力保护自己,和你所拥有的一切时,这些就会成为你的原罪。”

    当时花似不懂,只记得那天,正好也是每月花红消给她剪头发的日子,她哭着喊着,拼命挣扎,死活不肯剪。

    说要留长发,要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她还质问花红消,她本来就是女孩子,为什么要像男孩子一样生活?

    拉扯间花红消打了她,也是花红消唯一次动手。

    打完她后,花红消哭了,抱的她很紧,一直在花似的耳边对她说:“孩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而花似被吓的呆住了,那是她第一次见花红消哭,也是唯一一次。

    第二天早上起来,花红消就不见了。

    桌上有她做好的早晨,晚上回来时,花红消告诉她,她找了一份工作,在一户刹帝利家做厨娘,以后不能天天陪她了,只能每个周五回来,花似听后大哭。

    一直和花红消认错,让她不要丢下她。

    她再也不想穿裙子和留长发了,只希望她能留下来,花红消却沉默不语。

    又做了好大一桌花似喜欢的菜,第二天,花红消果然走了。

    给她留下来一堆菜,一些钱,以及一本手写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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