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炳生自然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在朝上也占有一席之地的户部尚书这当口却觉得甚是无力,“我明白你的意思,今日我也跟瑾初说了抬瘫痪在床的朱家小姐为妾的事,好弥补叶府的名誉,只是他却不同意。他这个性子,我们暂且别逼着他,还是等他缓缓再谈罢。”
陈氏不乐意了,“他都犯下了那么大的一桩丑事来,老爷还总念着他,当真是偏心得紧;这嫡长子就是不一般,书怀那么乖巧,也与他都比不得的。”
语气倒是酸溜溜的。
叶炳生是个宠妻的,见陈氏吃味了,赶忙拉她在一旁坐了,“我哪里偏心了?书怀我也没少疼。这从小到大的,他想要什么我何时没给过?甚至是看上了瑾初的东西,我也念着他年纪小,让瑾初让给他了不是?”语毕,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瑾初是不是因此变得与我们不亲近了。”
陈氏这会儿才缓了神色,安慰他,“老爷您多想了,他从小就性子孤僻自傲,如今会变成这样哪里能怪到您的头上来呢?说起来,这也怪妾身,他娘亲是个命短的,没来得及教养他;妾身如今是他的母亲,按理说要好好教导才是,谁知他一直不待见我,多半是嫉恨我抢了他娘亲的位置……”
这一字一句的,可没少埋汰叶家的嫡长子。
而类似的话叶炳生也听了小半辈子,起初亦觉得不大好;只是听着听着,大抵是习惯了,也不认为有哪里不对的。
“夫人便多多体谅他,他并不是那么坏的人,只是因为幼年丧母让他的性子怪了一些,本质是好的——”
他还没说完话,便先被陈氏阴阳怪气地抢了白,“本质若是好的,哪里会对朱家小姐做出那样的事来,压根就是一禽兽!”
叶炳生听得她这般说,脸色自然不好看,“身为嫡母,你说话注意些。”
不论如何,那也是叶府的嫡长子他的亲生骨肉,他难以接受有人拿禽兽这两个字来形容。
陈氏愣了一愣,也知道自己说得过了,忙嘟着红艳艳的唇撒娇,“诶,妾身也只是说着玩的,老爷您别当真。”
叶炳生确实也没跟她计较,他把茶盏握在手里,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来,忙扭头问陈氏,“瑾初不承认那桩事是他干的,夫人以为如何?会不会是当时事发突然给弄错了凶手之类的?”
陈氏的神色即刻一变,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声音却陡地提了八度,“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妾身会弄错或者包庇他人?那会妾身也怕弄错了,故而还亲自去调查了,还有人证的,说是看到瑾初从朱家小姐出事的那个屋子里出来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