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雁的笑声更甚了，竟毫不犹豫作了答，“大伯母还真说对了。”
汪氏这会儿真急了，赶忙与徐氏道，“嫂嫂，话可不能这般说，遇到些理解不来的人听了，见您这般说话，还不得把秋姐儿中毒这事套到雁姐儿身上去？”她道完，又拿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瞅了瞅添乱的少女，眸底都给急红了，“雁姐儿只是这些日子压抑了些，故而才会说这些气话来；到底都是姐妹，不论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可能对身边的人不利的。”
角落里有人接了一句话，“那可不一定的。”
声音不大，可因着这会儿屋子里没什么人能随便说话，故而众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纷纷侧过眸来。
这才知道小声搭腔的人是五姑娘身边的丫鬟梅香。
梅香大抵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得大伙的侧目，当下缩了缩脖子；汪氏则是气不打一处来，瞪着梅香便是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底自然是含了警告，并不想那小丫鬟再说出点什么对自家女儿不利的词儿。
却不想，人家低着头，根本没看到她恼羞成怒的模样，纵然小声，还是说了话，“二夫人因着平日里忙，大抵不太清楚，也不知是不是我家姑娘的庶出身份，三姑娘自小就没少欺负她……哪能不欺负身边的人呢？”
这句话一出，汪氏的脸色便精彩得紧。
她是知道这些事的，其实也劝过几次；后面见自家亲女儿一直没改，又觉得秋姐儿不过是个庶出，索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总归没惹出什么大事来。
久而久之，府中三姑娘欺负其他庶姐妹的事便成了大伙心知肚明的一桩事，只是碍于府里的那几位兜着，故而一直都没人敢抖出来。
而如今，却是从一名丫鬟的嘴里给明目张胆地说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很给面子地闭了嘴，一个也没吭声。
汪氏则是脸都青了。
再看顾落雁，进屋的时候笑盈盈的，如今听了梅香说的话，倒是难得地敛了敛；自然也知道要为自己辩上两句，她斜着眼，摆明不把一个小丫鬟放在眼里，“胡说，你是五妹妹身边的丫鬟，自然是向着她说话的！这般诬陷我，小心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她道完，又轻飘飘地把塌上的人瞥了瞥，“我倒是想下毒毒死她，只是今日这事儿并不是我做的。”
她着实是恨她。
却不想，这句称得上坦然的话听在别人的耳里自有一番别的含义。
汪氏朝她走近了两步，险些直接甩了耳光过去，她斥道：“够了，你少说两句，是觉得现在的情况还不够乱吗？”
下毒毒死她？
汪氏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这种话如何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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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