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雁不听任何的片面言语，直接让她闭了嘴；自个儿却是带着紫铜走在了前面，后头跟着押着小玉的两名丫鬟。
小玉这一去，便是一个下午见不到人影。
到了夜里的时候，也没看到她回来。
正好轮到梅香守夜，她一面把烧好的汤婆子塞进了被子里，一面说着话，“姑娘，您说小玉这是去哪里了？按理说，她就算是去了三姑娘那边，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回来。”
彼时，顾良秋就坐在梳妆台前，缓缓地梳着已经散下来的一头青丝。
“谁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总有知晓的时候。”
她之前也如梅香这般，很是正经地琢磨过这件事。
小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多少是有点底的，那是个有机会就会往她跟前凑的人，却也是有些小聪明的。她如今虽是为三姐姐做事，可为了不使她自己暴露，她若是用打探消息的由头去了凝夏苑，定也不敢明目张胆待了这么久……除非，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而无法回来。
顾良秋心里头自然是有好几种猜测，最有可能的便是，三姐姐大抵是与小玉算起账来了。
前几日她利用小玉在三姐姐跟前演的那一出戏，想必是一直被其记在心里头；只是因为三姐姐那几日正因为她自个儿得罪了叶瑾初而自身难保，自然没那时间去与小玉计较。如今，叶瑾初那边的事已经解决了，三姐姐总算落了一身轻，自然就有精力来处理那些让她看得觉得碍眼的幺蛾子了。
梅香没再多说小玉的事，又叨了两句便转了话题。
隔日晌午的时候，小玉因着偷了三姑娘一枚上好白玉的事便传遍了全府的上上下下。
梅香那会儿已经从别的婆子嘴里套到了最真实的小道消息。
主仆三人暗搓搓地靠在不起眼的院墙下，跟前的桌几上摆着一碟的瓜子及一壶果茶。
本意是想晒晒日头的，无奈天气变幻得快，不过是眨眼之间，挂在天上的日头便被乌云给遮了去；又因着位置显得偏僻的关系，风儿吹不到身上来，故而也就懒得搬回屋里去了。
梅香抓了一小把的瓜子在手里，面上闪着八卦之光，“……昨日里小玉不是说要去三姑娘那边看看什么情况么？奴婢瞅着她天黑了都没回来，八成是出事了的。谁曾想，隔日便从三姑娘的凝夏苑里传来了这么一个消息，说是小玉见屋子的桌几上放了一块白玉，瞧着四下里无人便伸手去拿了，想占为己有，却正好被进屋来的一名小丫鬟看到了，从而逮了个正着。听说三姑娘气不过，还亲自动手惩治了她，之后还遣人狠狠打了她数十下的大板，自然是打了晕晕了打；等三姑娘消了气，让人再往她身上泼冷水之后，小玉也便没再醒来了，也就是说，她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
梅香这般说着，从嘴里头吐出了瓜子皮，又绘声绘色地接着往下说，“奴婢还听那看到小玉尸首的丫鬟说了，那张脸上血迹斑斑的，身上的那身衣裳被打得都开了不少的口子，烂成一团一团的，也不知那打下来的每一个大板都用了多少的力气……啧啧，看起来当真是十分残忍。”
顾良秋不自觉地放下了手里的果茶。
伴着梅香此番如亲眼所见的惨状描述，她当真是喝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