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雁登时说不上话来。
她竟是忘了这一遭。
这会儿，方才红着眼圈没搭腔的汪氏却是说话了，“灵姐儿说得极有道理，我倒是赞同你所说的。只是这下毒的人当真可耻，八成是谁针对我们顾家来的！如此陷害我顾家女儿，当真是不能轻易放过！”回头则是朝老夫人行了礼，“母亲，这事儿就交给媳妇去办，媳妇定会还秋姐儿一个公道。”
徐氏却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见那模样是想说些什么话的，却是顾宛灵轻轻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说话，这才作罢。
“婶母说得对，这事儿八成没那么简单，五妹妹生性单纯，与我说这些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更是不清楚自己是遭了别人暗算的，我亦是没有多与她透露，便是担心她惊慌害怕。”声音很是轻灵动听，她拂了拂鬓边的一缕青丝，眼神纯净地瞅了瞅跪在一旁的红衣少女，“……三姐姐您也别不信，证据就在跟前，并非是我胡说。”
顾落雁则是看了一眼汪氏，正好见她的目光亦是锁在她的身上。
母女之间，有时候一个眼神便有了心灵交会的效果。
她点了点头，“许是四妹妹说得对，我之前一口否认，是觉得不会有人下这样的毒手；如今听你们这般一分析，也觉得……”她着实编不下去了，也不擅长拐弯抹角地说话，生怕自己说多错多，索性就怒着一双眸子道：“这人当真是可恶至极！”
顾宛灵轻扯出了一个笑，没再说什么。
事到如今，事情似乎交代了个七七八八，汪氏道：“看来这件事着实是个误会，雁姐儿也是因为听信了谗言，以为秋姐儿果真是在男院里，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故而才会有如此的举措；她本意是好的，只是这心里一着急，难免有些事想得做得不够周全，从而得罪了叶大公子。雁姐儿确实有错，做事有欠妥当，这点我也不否认；可若非是那些丫鬟婆子的消息有误，断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丑事来，也不知那几个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或利用……”
话都说到了这里，顾落雁心里头明白得很。
母亲这是在帮她推脱。
她忙抹着泪花，哭唧唧地附和，“母亲说得对，我那会着实是心太急，可若非是流萤她们传递有误，我也断不会做出闯进了男院的事情来，更不会把那个人给得罪了！我这心里头又惊慌又抱歉，实在不知道做点什么好……”
她还想说，顾长天却是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眼下能做的便是快些找到叶大公子道歉，看看还有没有弥补的机会！只是我听说了，叶大公子被强闯了屋子，十分生气，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道完，他忍不住瞪了瞪还在哭泣的顾落雁。
“若是不行，我们顾府算是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