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便要给徐氏下跪。
徐氏伸了手,迅速地把人扶住,“老二媳妇可使不得,清楚事情如何的自然知道你为何要给我下跪赔罪,怕的则是那些不懂缘由经过的,若是传到外面去变成了顾府长房嫂嫂欺负二房媳妇,那我也讨不得半点好……”
老夫人又怒了,“你怎么这么多事!”
顾落雁看到汪氏为了自己在徐氏跟前这般“委曲求全”,哭得不能自已,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开口说话,怕自己一时没控制好,又让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
到最后,事情勉勉强强解决了。
当着老夫人的面,汪氏含泪跟徐氏道了歉,自然是省去了下跪求情之类的那些;顾落雁心里头再不愿意,却也不得不低下了她高傲的头。
徐氏便照单全收了。
顺便也收到了老夫人的一顿训斥,让她以后安分些,别再到处惹是生非。
一屋子的人散了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大日头了。
徐氏本就是个坦坦荡荡的性子,出老夫人院子的时候是与顾良秋走在了一处,也不顾忌其他人的目光如何,只理直气壮地走在了路上。
顾良秋却是连看都不敢看她。
若说以前她在众人跟前说谎,她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到底是她的求生之道,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可这次却把大伯母牵扯了进来,多少都是自责的,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过是个小庶女,府里头无依无靠的,纵然大伯母是个好人,却也不可能保得住她。
大伯母能与祖母争来吵去没什么事,她却不行,稍有不慎,便是个凄惨的下场;除非哪日她寻得了好时机脱离了苦海,否则,她就只能继续在嫡母嫡姐的环境里小心翼翼地过活。
现在仍需忍一忍,保住自己才要紧。
徐氏与顾良秋默默地走了一小段路,谁都没开口。
顾良秋则是在心里极力说服自己,方才在那样的场合下她只能那样说才得以保命,并没什么错;到最后,她还是抬了头,小小地道了一声,“大伯母,方才对不住了。”
徐氏看着是个没心机的,可到底也是宅子里的人,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
顾良秋本以为大伯母特意选择与她走到一处,是想寻个时机为她的胆小骂上她一顿。
不曾想,徐氏看了她一眼,只叹了叹气。
“不怪你,汪氏她们不是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