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吃饱的人鱼揣进口袋里，顾玖再次看向外面的列车轨道。
列车轨道很黑，似乎什么都没有，似乎又什么都有。
“阿玖。”
“嗯？”
陆疾碰了碰她的手，“要喝水吗？我这里有牛奶。”
“好。”
陆疾将一盒牛奶取出来，插上吸管放到她嘴前，看着她咕嘟咕嘟地喝牛奶，神色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其他人看到这里，羡慕得都快要质壁分离。
他们也好想有个跟班这么细心地照顾自己啊。
喝完一盒牛奶后，顾玖便摇头不再喝，理直气壮地说：“喝太多要上厕所，麻烦。”
陆疾：“……”
作为一个让半神们恨不得弄死的非人类，他还真没有上厕所的麻烦，很少会想到这点，平时上厕所也只是装个样子。
不知想到什么，他脸上有些红，小声地说：“我帮你守着门，你放心地上。”
顾玖笑盈盈地道：“那就麻烦阿疾了。”
两人的对话没怎么掩饰，车箱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翻个白眼。
这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吃喝拉撒等人生大事都能随意地说，就差戳破那层关系，偏偏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地相处，狗粮撒得到处都是，真是恨不得直接动手将他们锁死在一起。
接下来第四站、第三站、第二站。
终于回到第一站。
列车到站，他们谨慎地打量第一站，在车门即将关上时下车。
万星洲惊喜地说：“好像没有猎杀者，也没有小女孩莎莎。”他的运气又好了，一定是因为有大小姐和陆疾一起镇着的原因。
每次只要和他们一起，他的运气好像就会变好。
依然是留下一部分人在负二层等着，顾玖等人去负一层查看。
因为担心猎杀者或者小女孩莎莎可能随时出现，他们的动作很利索，抵达负一层后就快速地在负一层搜查起来。
“啊！”
跟在顾玖身后的万星洲发出一道短促的气音，顾玖和武阳警觉地看过去，却见他双眼瞪得大大的，瞪着前方。
他们往前看过去，那里是空荡荡的通道，通道里没有灯光，再往里面一些便看不清楚有什么。
“小万，怎么了？”武阳一边警惕一边询问。
万星洲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说：“大小姐，我好像又看到幻觉了。”
“什么幻觉？”
“我刚才看到地铁站里有很多人，他们来来往往，就像现实世界里搭乘地铁的乘客，还有很多工作人员维护秩序……我甚至看到墙上的广告，还有广告旁的线路图，可惜太快了，我没有看清楚……”
他语无伦次地说，生怕是鬼怪折腾出来的，不敢确认。
顾玖和武阳静静地看着他，让万星洲的声音越来越弱，抓了抓脸，“或许可能是鬼怪弄出来的幻觉。”
“不是幻觉。”顾玖弯唇笑了，“这是你觉醒的天赋能力。”
“嗯？”万星洲不解地看着她。
顾玖耐心地说：“你再想想，在灵怨酒店，你看到的那些幻觉，其实不是幻觉，而是真实还原。刚才的幻觉，其实是一种真实，你看到的是另一个地铁站，不过是以幻觉的方式让你提前看到。”
万星洲愣愣的，满脸不可思议。
他一直以为自己觉醒的天赋技能很废材，只能感知万物情绪，偶尔会看到幻觉，都以为是鬼怪折腾出来为了欺骗他的，或者是故意让他看到的，从来没有往天赋技能那方面想。
“我觉得顾玖说得对。”武阳缓缓地开口道，“就像顾玖和柴颖颖说的那样，另一个地铁站空间就是我们通关的关键，我们一直进不去，也不知道怎么进去。你刚才看到的就是另一个地铁站，也是只有鬼怪们能进去的异空间。”
万星洲若有所思，有些激动地说：“如果我再多看几个幻觉，是不是就能找到进入异空间的方式？”
“……”
见他们没有说话，他奇怪地看过去，却见他们直直地看着自己身后的地方。
万星洲直觉不对，一股窒息般的危险袭来，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顾玖飞快地伸手将他扯离原地，武阳和陆疾第一时间跃过去，黑剑和军刺挡住朝万星洲劈下来的斧头。
万星洲被拉得一个踉跄，扭头就看到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猎杀者，依然裹着黑色的斗蓬，大斧头挥得虎虎生风，血腥气袭来。
斧头再次劈下来。
这一次武阳被震得往后退，虎口崩裂，染红了军刺。
他的脸庞绷紧，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不愧是第一站的猎杀者，比其他站的猎杀者更强，出现得悄无声息，而且速度极快，刚看到他的衣角，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间，陆疾和武阳已经和猎杀者交手好几下。猎杀者的斧头劈在墙上，墙面崩裂，发出一道巨响。
在负一层搜索的玩家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赶过来，看到正用黑剑格挡住猎杀者手上斧头的陆疾，呼吸都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