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乔延年给林白药细说其中的关窍，道：“老孙在吴来没前途，就吴来市的现状，他没能力扭转乾坤，做不出政绩，就是熬日子罢了。若是不谋求动一动，再熬几年，更没了指望，说不定到退休还是现在的级别。”
林白药若有所思，道：“所以宁为鸡头，不当凤尾？”
“就是这个理！”
乔延年谈兴大发，道：“吴来市在全省垫底，可国土厅那是实权部门，管着全省土地矿产的勘测、规划、评估、审批以及执法等系统性的工作，到了这个位子，格局和心态完全不一样。眼看着房改大幕拉开，照你的意见，卖地收入会占财政收入的极大部分，那么老孙坐镇国土厅，岂不是正当其时？”
林白药击掌道：“乔市长一言惊醒梦中人，孙书记，哦不，孙厅长选择这个节点走马上任，等于抢了许卫国即将到手的政绩，干个两三年，更上层楼也不是奢望了……”
乔延年叹道：“是啊，老孙已经走在我们所有人前头了……”
林白药安慰道：“人各有命，羡慕不来。乔市长之志，在一方百姓，一旦产业园区和小商品城发展起来，东江的未来，不知会绽放出怎样的辉煌气象。到那时乔市长的名字直接融入了东江这座城市的历史和血脉里，老百姓不知道孙书记，可能也会忘记闵书记，却永远记住了乔市长的恩情。比起这些，让他们先走几步，又算得了什么？”
千金易得，知己难寻，乔延年感动的表示等林白药回东江，要约时间喝酒，不醉不归。
林白药挂了电话，神色变得有些玩味。
他和这位孙书记其实打过交道，当初刘汉源遇难的地就在吴来市，为了抓住元凶，请乔延年联系孙书记进行干预，这才勉强组织警力攻入村子，却还是错失了时机。
没想到兜兜转转，会又在越州遇到。
越州地面邪。
刚刚想着孙书记，赵合德打来电话，说孙书记要请林白药吃饭，商议宁安地产的后续事宜。
这是示好。
林白药对主动示好的人，从来不拒之门外，笑道：“就说我今晚约了殷副省吃饭，孙书记要是有兴致，可以一起来喝两杯。”
组局，就是把相干和不相干的人连起来，时间久了，圈子就形成了。
孙书记叫孙世臣，果然如乔延年所说，见谁都乐呵呵的，两杯酒下肚，拍着胸口保证宁安地产以后的用地安全，绝不会有任何程序和审批上的刁难。
林白药觉得，这人能处。
孙世臣也觉得林白药能处，虽然年轻，可手段厉害，轻而易举的扳倒许卫国，让他捡了个漏，说是有恩不为过。
至于殷长河，在酒局要散场时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白药醉醺醺的承诺会千方百计解决星盛的资金链问题，确保和苏重数控的并购继续推进。
于是皆大欢喜。
这就是酒局的好处。
凡是能在酒桌谈妥当的事，就不会闹到上战场那么残酷。
许卫国不懂这个道理，孙世臣明显要聪明太多了。
也可能是前车之鉴，让他在感激之外，对林白药生了些敬畏，所以姿态放的很低。
又过了两天，寒假结束，学生返校，冷清了一个多月的大学城迎来了勃勃生机。
503宿舍，同样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