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空中有一阵若有似无的小铃铛的声音。
铃铛？
公羽斐忽而睁眸，不等他起身穿衣。
门口就传来夏宝儿软糯的呼唤：“阿斐哥哥，你睡着啦？”
紧接着，是她小手推开门扉，哒哒踏进来的脚步声。
不好！宝儿进来了。
公羽斐急忙想穿衣，更想着要收回龙角。
然而他越是手忙脚乱，就越是弄出了动静较大的水声。
夏宝儿已经走到了屏风外。
隔着摇曳昏黄的烛光，屏风上隐约有个人泡在浴桶里。
只能看到影子的夏宝儿微微一顿。
她小脚停住，歪头眨巴眨巴眼：“咦？阿斐哥哥，你在沐浴吗？”
公羽斐把整个身子往水里藏了藏。
他缓缓吐息，情绪镇定：“是的，男女有别，宝儿不要进来。”
夏宝儿揪着小手：“我可以帮你搓背哒！”
说着，她就要迈着小脚进去。
“不可！”公羽斐一声喝止，尽量柔意的语气里，藏着一次窘迫。
夏宝儿有些委屈。
阿斐哥哥是不是在凶她！
小人儿水润而明亮的大眼睛里，蕴起一层雾光。
她小牙咬了咬樱桃唇，声音咕哝，带着可怜巴巴的语气。
“宝儿只是想跟哥哥玩儿，以前在莲花池里，宝儿就和别的小鱼戏水的。”
公羽斐按了按眉头。
戏水？
他轻轻安抚：“宝儿，现在你是凡人了，不可再与男子亲近，戏水……更不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