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要搬到机械工程院进行机密研究,只有她和顾钦武去,其他人留在华京工作。
她两天内要把准备做好,还有一些工作事项交代白听寻。
所以容知非常忙。
公司,华倾小区,医院,三点一线来回跑。
休息时间被压缩至全天仅有两小时,高强度工作,可就算忙成这样她也没觉得累,反而有种,越忙越兴奋的感觉。
估计是一号试剂的作用。
容知将后续工作报告发给白听寻,正准备动身去医院,却忽然接到嬴云霖的电话,让她今晚陪他去个地方。
看了眼行程表,想到h-01的实验陷入瓶颈,她深吸口气应下,就当放松。
傍晚陪何颂之做完例行检查后,容知拿着手机给嬴云霖发信息,肩膀突然被轻轻拍了拍。
她微微侧眸,对上一双隐没在镜片后温润的眸子。
“容先生。”林兴腾笑,“准备走了?”
容知点点头,迈开脚步朝前。
林兴腾刚好下班,他身上白大褂脱下,内里穿着深灰色长款休闲风衣,衬得他气质格外温和。
“容先生去哪?要不我送你一程。”他轻声问。
容知言简意赅:“不用,我有车。”
林兴腾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好吧。”
这个点来医院探病的人挺多,进电梯后,容知玩着手机,林兴腾微微转头,目光似有若无的划过少年那双漂亮的侧脸,眸子缓缓眯起。
电梯停停开开,花了将近五分钟才到一楼,林兴腾收回一直盯着少年的视线,唇角轻勾淡声笑,“那就不打扰容先生了,再见。”
容知抬眸,精致的狐狸眸氤氲着薄凉雾气,面无表情的,“再见。”
少年转身离开。
林兴腾唇边笑意收敛,略微苦恼的抿抿唇,小声呢喃,“啊...被发现了吗?”
果然还是没忍住露出马脚了呀。
他眉梢挑了挑,心情很好的朝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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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撒泼划开,月朗星稀。
容知一双狐狸眸比夜还浓郁,她压了压帽檐,走入一条通往另一个午夜盛世的通道。
京城地下黑市灯火通明,比白天还要明亮,人声鼎沸。
容知没有特意查过京城黑.道上的组织和聚集地,这个地方她也是刚知道。
还查到它背后的创建者,地下月组。
黑市舆论混杂,偶尔有不善的眼神落到身上,容知眉目不动,径直往声音最大的方向寻去。
地下黑市每周都会举办一场黑市车赛,由赛车爱好者自发组成,再经过黑市创建者投资举办,为钱,为利,为势,只要你敢来,一切都能得到。
黑车赛的死亡率甚至高达85%,因此赛前主办方会要求赛车手签生死状。
有国际赛车手侍从黑市被挖掘的,但成为正式赛车手后,赛方明令禁止不允许参赛选手参加黑市车赛。
也有人不为权势只为刺激,拒绝上国际赛场而留在这。
容知是嬴云霖喊来的,她进场时正好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观众席上的赛车爱好者们站起来摇旗呐喊,混杂着巨大的马达声,几乎要掀翻地皮。
“怎么样,有没有浑身热血沸腾的感觉?”
场上呼喊声太大,尽管他们坐的位置相对安静,嬴云霖却只能凑到容知耳边大声问。
容知嫌弃的推开他的脸,屈指推起帽檐,抬眼注视赛场,嗓音疏淡,“还行。”
场上,一共吧台跑车正在你追我赶。
现在处于前方优势最大的是一台法拉利,身后的布加迪紧紧咬着它的尾巴,可以看出驾驶布加迪的赛车手技术很好,一直和法拉利拉扯不远不近的距离。
黑车赛和方程式赛规则和使用赛车不太一样。
方程式赛开的都是专用比赛用车。
黑车赛则是寻常可见的跑车。
布加迪在最后时刻以两秒险胜,夺得第一。
容知明显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在布加迪停下后变了。
更加激动。
此刻被欢呼声围绕的车手从布加迪上下来,锐利眉眼意气风发,撩开额前碎发,男生浑身上下散发着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春傲气。
容知眉间一皱,“应恒羽?”
“那小子和我说,他想和你一样,上国际赛场,”嬴云霖双手交叉胸前,扬眉,语气挪耶,“然后我就告诉他,‘小嬴神当年是以黑车赛碾压所有车手稳坐第一的成绩,拿到的入队资格,你想要?可以,跑个第一出来’。”
嬴云霖回忆起应恒羽当时的表情就想笑。
男生一脸懵逼随即拒绝。
他开赛车可以,但上黑市赛那种完全不要命的比赛,他做不到。
应大爷横是横,小命还是挺看重的。
嬴云霖便直言不讳的刺了他几句。
后面...
应同学浑身斗志都给激发出来,豪气冲天的报名比赛,上场前还和他说自己腿软,结果比赛直接拿第一。
第二天。
容知从床上清醒过来的时候,鼻尖闻到陌生的冷香,大脑有瞬间的迷茫。
她揉了揉有些蓬乱的短发,眯着眼睛打量四周环境。
回忆逐渐清晰,慢半拍记起屋子主人。
容知心底轻啧。
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魔力,一向认床的她昨晚居然睡得挺好。
也可能是她最近太累了。
衣服都扔去洗了,容知起身,在床边发现一套摆放整齐的衣裤。
伸手拿起,上衣是浅蓝色,搭配黑色铅笔裤,尺码和她本来穿的一模一样。
容知眸子微眯,蕴着点点兴味。
临近十点。
容知打理好自己,正准备走出来,结果撞见同样准备下楼的柏宿。
“小哥哥早上好啊。”
男人敛眸轻笑,低沉的嗓音含着淡哑,愈发磁性撩人,桃花眼中水色漾成细碎渺波,说不出的温柔肆意。
容知颔首,面容平素冷淡,“早。”
言简意赅又无情至极。
柏宿莞尔,毫不在意,“小哥哥对朋友都是这种态度?”
容知:“差不多。”
柏宿笑意更盛,“我平衡了。”
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被冷。
一楼的星算阵早就撤走,桌面空荡荡的剩两本书。
江故君抱着手机点外卖,下单时才想起封路了,外卖进不来,在他思考要不要直升机送餐时,就听到两道脚步声。
“容小先生起来啦,早啊。”江故君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