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看着后视镜里自己被齐耳根割断的鬓发，更加面无表情了。
秦铮反而还好些，除了模样有些狼狈，手脚因为甩顾玥茗的时候用的力道太大有些脱力了，身上倒没有明显的伤口。
最惨的反而是顾玥茗。
肋骨断了三根，尾椎骨骨折，身上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擦伤，反正就是，又惨又痛。
除了小时候被压着练武的时候，这些年来，顾玥茗受过的最严重的伤就是做菜的时候被刀切到手。
严重到这种程度的伤，她真的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
一时只觉得这也不好了，那也不好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举着血肉模糊的双手，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笙笙，有药吗？”
药是有的，但是……
秦笙盯了她好一会儿了，闻言收回目光，一脸奇异的道：“你就没发现什么？”
顾玥茗用力的点了点头：“发现了！”
秦笙：“……”
总觉得她妈的发现跟她说的发现不是同一个。
所以还是继续问道：“发现什么了？”
顾玥茗眼眶瞬间就红了：“好痛啊……”
秦笙：……果然。
不由按了按眉心，声音带上了点无奈，道：“凝气于腑，气沉丹田。”
顾玥茗愣愣的，但还是照做了。
下一刻……
“嘭”的一声，猛的站起来的顾玥茗在秦铮阻止不及之下一头撞上了汽车车顶，在车顶上撞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凹陷。
秦铮：“……”
蠢到这个地步，这老婆还有的救吗？
顾玥茗这会儿却顾不上这个了，连身上的痛都忘了，目光发亮的看着秦笙：“我……我……我的灵力……笙笙……我……”
一时激动的都语无伦次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把话完整的说出来。
秦笙微微颔首：“嗯。”
见她呆呆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便继续道：“你的灵力回来了。”
“或者，应该说冲破了封印更合适点。”
顾玥茗身体猛的一颤：“封……封印？”
秦笙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解释道：“你的修为其实一直没有被废，只是被人用禁制封印了起来而已，这次情急之下你在无意识中催动了灵力，自己冲破了阻碍。”
顾玥茗身体再度一颤，虽然依旧有些难以置信，但体内流淌着的灵力是真真切切的，由不得她不信。
有些被忽略的细节渐渐浮上了心头，她的眼眶瞬间通红一片：“父亲……”
秦笙微微默然。
很显然，这些都是顾东原一手设计的。
答应废除顾玥茗修为，将她驱逐出古武界，就是为了让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但作为一个父亲，他又怎么忍心真的伤了女儿？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封了顾玥茗的灵力，瞒过了所有人，甚至瞒过了顾玥茗自己。
这一瞒就是二十多年……
只能说，父爱如山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