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比武会开始到现在用时最短的一场比赛，加上裁判喊开始和胜利的时间也就不到三分钟而已。
秦笙这一脚，快，准，狠。
把人们心中的不屑，质疑，嘲讽，嫉妒……通通踢的粉碎。
再也不敢轻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顾家外孙女”了。
不要说外人了，其实就连刚刚能勉强起身就特地跑来看自家外孙女比武的顾东原都是愣住了。
下意识的就道：“笙笙她……”
顾玥茗的兔耳朵早就飞到天上去了，小下巴仰的高高的：“我闺女可厉害可厉害可厉害了！”
说完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天下第一厉害！”
顾东原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不小心用力过度变成了咳嗽。
顾玥茗顿时笑不出来了。
一边从秦铮手里接过递过来的水往顾东原嘴边送，一边给他顺背，顺便再次劝说道：“爹，您就答应我吧，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您跟我们住外面去吧。”
顾东原压下喉间的痒意，笑着摆了摆手：“我在这住惯了，还是不去了。”
顾玥茗眉心紧蹙：“可笙笙说了，这会儿您的病虽然已经治好了，但这么多年下来，底子已经很薄弱了，得精心调理才能慢慢养回来。”
“古武界这边的环境和医疗设施太差了，您……”
顾东原脸色的神色淡了点，他扭头看向顾玥茗，以及刚在她另一侧坐下来的秦笙，打断道：“小茗，你知道我为何会主动退下族长之位，你兄长又为何会把族长之位让给顾西原吗？”
顾玥茗呆了呆：“不是因为顾西原和尉迟家勾结，陷害的你们吗？”
“那尉迟家为何要陷害我，而不去陷害崔族长，陆族长，或者李族长呢？”
顾玥茗咬了咬唇：“因为我拒婚，尉迟家觉得没面子，就……”
“你错了。”顾东原打断了他，眸色渐渐转深，“婚约之事，本就是尉迟家使诈设计在前，要错也是他们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玥茗已经迷糊了：“可……”
可要不是她的错，那为何族老会要惩罚她，陆家，李家，全都站到了尉迟家的一边，来逼迫她爹，逼迫她。
逼得她最后不得不废除了修为才得以跟秦铮离开？
顾东原看着女儿即便过了二十多年依旧干净清澈一如往昔的眸子，眼中有欣慰，有心疼，更多的是愧疚。
“婚约之事，不过是他们找的一个由头罢了，他们一开始就是冲着我和你兄长来的。”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想要逼着我们让出顾家族长的位置。”
至于为什么……
顾东原捏紧了拳头，声音很沉很沉：“早在很多年前，古武界就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为入世派，二为隐世派。”
“其中，尉迟家，陆家，李家都主张入世，而我和盛族长则主张继续隐世，崔族长则是保持中立。”
顾玥茗还是愣愣的：“那族老们那边……他们也想要入世？”
顾东原点了点头，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连你都说了，古武界这边的环境和设备实在太落后了，那其他出过界，感受过外界繁华的人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的？”
“可小茗，”顾东原看着她，也在看秦笙，“华夏文明多少年的传承，多少珍贵的东西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到如今，还完好保留下来的华古文明还剩多少？”
百不存一。
很少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