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吹着沙沙作响的叶，将落未落的残阳为森林镀了一层昏黄的光，高大的树木在黄昏中拉出长长的暗影，无边无际的枫叶与绯红的天幕融成一片，绚烂的仿佛要点燃来人的目光。
红枫林中的空地上不远不近地站着几波人，此时听到响动的众人都看了过来，脸上表情各异，丰富的很。
“好久不见。”顾惜湛先对右前方懒懒靠着枫树的女修点头致意，才看向对面站着的男修。
“师弟。”她不着痕迹地扫了圈暗暗戒备地众修，示意对方先过来，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剑柄。
谢柯旁边还站着位凌霄男修，眼下两人一起走了过来，五个人刚刚汇合，顾惜湛便感到周围的气氛变了。
戒备、提防......以及，似有若无的敌意，权衡利弊，各怀鬼胎。
“小湛湛，这地方有点邪乎，我们还是一道吧。”
顾惜湛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姜琳打断了，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认真，她点了点头，“好。”
不远处，独自一人的少女咬了咬唇，此刻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顾师姐，我也想和你们一块！”这地方太过诡异，能有人作伴就再好不过了。
闻声，燕白扭头看了看尚未结丹的少女，她甩了下马尾，旋即主动退后两步，将主导权让给了顾惜湛。
见此，顾惜湛拱拱手，“多谢师姐。”
“我信得过你。”燕白洒然一笑，示意对方不必客气，一行忌二言，这几人显然都是因恒明师妹而聚，她也不好占着主导的位置。
况且她相信这位师妹的能力，哪怕会有差错，但只要能听从劝说，也出不了岔子，最不济，她也能独自离开，左右不会有什么损失。
得到了主导权，顾惜湛便对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叶璃点点头，“过来吧。”
听到对方答应，叶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忙不迭地绕过了剩下的两伙人，小步跑了过来。
啧，都结盟了啊。
男人用右手叩着鬼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他又瞟了眼自己身旁安安静静的女子，不由得想起一张胡子拉碴的大脸，旋即有些头疼的微皱了眉。
在感到一道目光从身上划过，对方却始终一言不发时，他最终决定主动开口，“顾道友，又见面了，你我真是有缘。”
“嗯。”
冷淡的回应险些让白无翊撑不住脸上的笑，他调整了下心态，笑得更加邪魅，“你我既然如此有缘，不如同路？”
看来他们的经历也不怎么美妙，毕竟白无翊是真的讨厌她，此刻都愿意舍下面子。对方有意结盟，顾惜湛也没打算为难他。
“可，不过......”她看了看隐隐被白无翊护住的女子，那人一身月白，容貌清丽，周身气质淡然出尘，和浑身都散发着邪魅的白无翊宛如两个极端，“......需要立誓。”
白无翊也没指望她信任自己，他干脆地点了点头，“我们会立心魔誓，你们也一样。”
............
这边在各自立誓，另一边完全被忽略的三人有些着急，一个壮汉悄悄拍了拍为首的**青年，压低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着急，“师兄，咱们咋办？是和他们结盟还是......”自己走啊？
他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矮瘦男子拍了一巴掌，“结盟？那些可都是大宗弟子，能看得上我们？”
“那、那咋办？”
矮瘦男子还想再说，却见青年做了个手势，便安静了下来。眼见着那边的人准备离开了，青年深深吸了口气，上前几步朗声道：“凌霄的道友请留步！”
还是忍不住了。
听到动静，顾惜湛停下脚步，极为自然地转过了身，她面色平静地看着对方，被她盯着的男子却莫名一僵，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然而，想了想自己的目的，他还是暗暗咬着牙，压下心头莫名出现的不安，再次提高了声音。
“我知道贵宗掌门大弟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