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要成为这些孩子的底气。
收敛了心绪，掌门见无殊说完了，而无锋又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打算送行。他咳嗽了声，开口道：“小锦，你也过去吧。”
“是，师尊。”，少女的声音非常好听，透着股轻灵，她从掌门身后走出，一步一步，都仿佛经过了仔细的丈量，每一步的距离，都规规矩矩到刚刚好。
不长一寸，不短一分。
她走到几人面前，垂首施礼，“恒锦见过各位师兄师姐。”，动作标准到挑不出一丝不妥，其他人皆是眼皮一跳，一时间不知道手应该往哪放。举起来也不是，不举起来也不是。
和柳怀锦一比，他们的礼数粗陋到上不了台面。
“咳，”，掌门眼角也是一跳，他摆了摆手，“小锦，都是同门，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闻言，柳怀锦放下手，转身看着掌门，眼神极其认真，脸上满是不赞同，“师尊，礼不可废。”
掌门觉得自己开始牙疼，他一点都不想和自家小徒弟讨论“礼”的问题，见状连忙转移话题，“小锦啊，你也多年未见恒明了，去叙叙旧吧。”
柳怀锦偏过头，在看到顾惜湛的那一刻，眼睛似乎亮了点，随后她直直走过去，“恒锦见过恒明师姐，一别多年，师姐可安好？”
顾惜湛看着她头顶毛茸茸的旋儿，感到自己的额角也开始隐隐作痛。
“我很好，师妹呢？”
“回师姐，恒锦过的很好。”
“……”，看着柳怀锦明明长了张艳丽的脸，表情却比掌门还要严肃，她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顾惜湛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是谁将这丫头养成了如此一板一眼的性子？
…………
凌霄此次选了筑基和金丹，是有原因的。因为南边的秘境，门内有空闲的元婴修士，不是去当先锋，就是留在凌霄待命。
而且，寇缪辰是此次鄷城小会的元婴魁首，派了其他元婴去，并不妥当——百岁内最出色的元婴弟子都折在别人手里，派出些比不上他的，哪怕打赢了，又能如何？让好事者有机会编排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么？
至于练气，世人皆知凌霄剑修个个都在练气期死命压制修为，加上剑修普遍战力强悍，几乎没有修士能在练气期越过凌霄剑修。
让他们去进行一场必赢的比试，一来会有人说凌霄以大欺小，二来，这样不够。
这样的打脸，不够出气，也不够狠。
而有掌门弟子参与，是因为按修真界的传统，在师尊不方便出面时，亲传弟子可以代为处理事务。
是以虽然纪晗只是金丹，却也同门内元婴一起，去了南边。
有他在，出了什么意外，解决起来都要方便的多。
而现在虽然寇缪辰出了事，但秘境的探索并未停止，故而他也不方便回来。
所以此去苍一的任务，就落在了柳怀锦身上。
掌门乐衷于将弟子培养成谦谦君子，大师兄便是成功范本，小师妹想必也不例外，即使处事还不够圆滑，也不会差到哪去。
本来，顾惜湛以为她绝对没问题，但现在……看着柳怀锦毫无弧度的唇角，她感觉自己额角更痛了。
小师妹好像，不是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