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还打定主意不再看那张丑脸，可现在……他却死死地盯着她。
在他眼中，那是恨不得将那小太监碎尸万段，可在外人眼中，因为灯光昏暗，朦朦胧胧间，意外有一种相爱相杀的诡异感。
所有人都被可怕的想法惊得哆嗦了一下，倒是苏糖，不怕死，继续颤着声音，“戚王，您不能这样做的，虽说当年在冷宫，您总是偷、偷我衣服，但是……”她但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又僵硬地换了个话题，“我已经娶妻了！”
接下来再说什么，已经没人听得进去，满脑子都是戚王偷一个小太监衣服的劲爆消息。
隔得太久，大家都忘了，当年在冷宫时期，卫戚与新帝可是冷宫的邻居，苏糖作为新帝的小太监，自然也算卫戚的邻居了。当年那个情况，吃不饱穿不暖，卫戚拿太监衣服，也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冻。
只不过，如今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卫戚盯着小太监，听着她时不时蹦出来的话，神色诡异难辨，一时间居然瞧不出到底是生气，还是戳中真相后的平静。
“呵……”
喉咙口发出一声轻笑，苏糖却惊得一股脑往后退，“王爷，奴才已经娶妻了！”
这是她第二次重复这话了，像是在警告，又像是最后无用的反抗，若是脸好看些，倒会呈现出另外一种美感，可现在……
还是杀了吧。
苏糖将事情闹到不可控的地步，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她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这种时候，新帝那草包肯定会跑来看戏，果不其然，眼看卫戚就要亲手宰了她，新帝终于姗姗来迟了。
“九弟，你在做什么？”
新帝排行老大，比卫戚足足大了近十岁，与卫戚这病娇妖孽不同，新帝走的是儒雅路线，便是斥责起人，也像是在与你讲道理。
不少儒生还是非常吃这口的，这不，新帝才登基数月，就已有各种赞美先帝的诗词，觉得他是儒生的榜样同样也是他们的希望。
大卫朝，比起文臣，武将更有地位，新帝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提高文臣的地位，毕竟别看他现在是皇帝，可手中的兵权竟是寥寥无几，这如何还能让他心安？
面对新帝这温和的斥责，卫戚似笑非笑地盯着连滚带爬跑到新帝身后的小太监，眼中冒着寒光。
小太监极是谄媚，这画面在从前他也见过无数次，可这次，总觉得异常刺眼。
新帝这会儿还是有话语权的，苏糖自是抱他大腿，这不，这会儿已经开始哭诉了。
“皇上，您得为奴才做主啊，戚王爷一上来便要奴才将奴才的妻子给他，奴才怎么可能答应，奴才虽不是正经男子，可奴才既然娶妻了，便会对她好一辈子……”
小太监唠唠叨叨话挺多，新帝听到耳朵里的其实没几句，他现在兴致高昂的是苏糖之前说的那番话。
那便是，他那不可一世的九弟，是不是真的看上他身边这又丑又矮的小太监了？
要真如此，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