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夜修十分淡定，“镜难道忘了，我现在是亡灵？”‘
脖子以下，森森白骨，莫名地，苏糖心疼上了。
这蠢孩子，怎么就把自己折腾到这地步呢！
“没忘。”她的声音闷闷的，没了之前的活力，“你把手抬一抬。”
这个时候的夜修很听话，让抬手就抬手，让干嘛就干嘛，不过洗到一半，他却突然问：“那只混血精灵呢。”
苏糖一愣，一时间还没明白。
夜修却忽地一笑，带着些许讽刺，听着令人十分刺耳。
“这么快就把他给忘了啊。”
“真可怜。”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苏糖一听就很想打人。
她用力地搓揉他身上的白骨，不过随着动作往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疑虑，那就是，都白骨亡灵化了，某些特属于男子的特征，还会在吗？
于是，好奇心驱使，她问了系统。
系统也是很心累，“崽啊，咱能做个人吗？”
苏·冷漠·糖，“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镜子。”
系统一咬牙，怒怼道：“他不是在洗澡吗，你都给他搓澡了，那就顺便一路往下啊，怕什么，上啊！”
它原以为自家宿主到底是女孩子，应该是有廉耻心的，但谁能想到，她居然如此的不要脸。
这种不要脸，就连夜修都察觉到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镜想做什么？”
苏糖一脸正直，“没什么，搓澡啊，不是你让我搓澡的吗？”
“呵……”
这一呵，苏糖就不好意思了，结果，夜修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猛地站了起来。
水声哗啦，苏糖眼睛都瞪大了。
不过挺过分的是，那家伙居然用法力遮住了自己下半身，反正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到。
苏糖惋惜地看了眼，将手中的毛巾一丢，“现在能让我睡觉了吧。”
夜修沉沉地望着她，不得不说，小龙人虽然百分百黑化了，但是轮不要脸，他还是不如她。
蓦地，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龙族的记忆是很强大的，从出身睁眼那一刻，就会将所有的经历过的事情储存到脑海中。
那个时候他还小，路都走不太稳，每次都把自己折腾的到处是灰，那个时候，洗澡都是她代劳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洗澡，因为是龙，所以他比其他种族男性是多一个器官的，不过因为还小，他不懂，结果苏糖也不懂，然后就闹了个大乌龙。
她那会儿以为他长了个肿瘤，刀都拿出来了，还与他说什么眼睛一睁一闭，很快就过去了，幸好，被他及时捍卫住了。
这是一个很糟糕的回忆，要不是今天搓澡，都被他封锁在记忆深处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为何那么想不开，要跟那小镜子比不要脸。
那边，苏糖说是睡觉，但其实并没有睡着，因为她听到了系统久违的提示。
“叮，黑化值下降5%，当前黑化指数：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