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纳兰添香终于咬着牙关，不情不愿称呼了一句，“请原谅孙女的不敬，刚才是孙女情绪失控，没有克制住。”
言罢。
纳兰添香耸动肩膀，准备站起。
她的眼神，在飘过沈卓刹那，依稀可见瞳孔深处的记恨以及愤怒，甚至在收尾阶段，泛起一缕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卓无动于衷。
“我让你起来了？”纳兰文正陡然开腔。
纳兰添香起身一半，猛地听到这句话，神情微微一滞，旋即压着内心的怒吼，反问道，“你，还要怎样？”
纳兰天狼上前，一只手强行按过纳兰添香的右肩膀，后者哐当一声，再次老老实实跪落在地。
纳兰添香满心耻辱，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将这个老骨头生扒活拆了，反正于纳兰氏没太大用处了！
啪！
纳兰文正哆哆嗦嗦抬起枯槁右手，在纳兰添香没注意到的情形之下，扬起一巴掌，竟是狠狠的扇在纳兰添香俊艳的脸蛋上。
啪！
又是一巴掌掌掴过来。
终于后知后觉的纳兰添香错愕的捂着脸蛋，大脑一阵空白，“老骨头，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此时，无论纳兰天狼还是纳兰氏的其他族人，集体石化。
纳兰天狼心有不忍，但终归敢怒不敢言，他尽量藏起因愤怒而止不住颤抖起来的右手，佯装着什么也没看见。
“这两巴掌，是老夫替她打你的！”纳兰文正平静的开着口。
纳兰添香如遭雷击，面部狰狞到，如同魔怔一般。
替她？
别说是纳兰添香心知肚明，现场谁不清楚，老爷子口中提及的她，指的是那个香消玉殒的素容小姐！
这些年，因为纳兰添香的存在，纳兰氏绝口不提素容，久而久之，近乎成为人人避讳的禁忌。
如今，老爷子竟然当着纳兰添香的面，以纳兰素容的名义，掌掴纳兰添香，这……
以纳兰添香的心狠手辣的心性，怕是要疯！
果不其然，纳兰添香不断磨动牙关，看待纳兰文正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的魔鬼，“你代谁打我？”
“敢不敢再说一遍？”
她纳兰添香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无外乎有人在她耳边提及纳兰素容！
啪！
纳兰文正暴脾气上头，扬手右手一巴掌掌掴，猩红的五指，落在纳兰添香的脸蛋上，“你个畜|生，我代替你素容姐姐打你，够清楚了吧？”
纳兰添香，“……”
耻辱。
愤怒。
状若癫狂。
那个贱女，那个卑微到连尸骨都无法重返家族的贱女，为什么死去这么多年，还要来阴魂不散？
“她是你姐姐，一起长大的姐姐，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事？自己心里不清楚？”
“你还不服气？你哪来的脸面，不服气？”
啪！
第四巴掌落下，纳兰添香的脸蛋，已经满是血迹，触目惊心，也算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