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究竟真假啊？”
杭城绝大多数人，都在等着，可越等越没耐心，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投了颗巨型炸弹，尚未看见惊世骇俗的爆裂场面，便彻底哑弹。
时间一长，开始有人质疑消息真假，甚至猜断，是不是有人借‘沈卓’之名，借力打力，让江氏，纳兰氏产生顾忌。
“这种人，谁敢借他的名头，随意散播虚假消息？”
“抄家灭族的行当，这么干，嫌活腻味了？”
越是站得高，越能看得远，同理，也能第一时间辨析很多东西，并作出最准确的判断。
譬如江万林，纳兰天狼这等顶尖权贵。
江家议事厅。
江万林与纳兰天狼相继站在屋檐下，相较于双手附后，故作高人姿态的江老爷子，纳兰先生就显得随意的多。
他五指倒抓茶杯，手臂自然垂落，唯有略感口干舌燥的时候，方才举起茶杯，品上一小口。
江万林道，“老夫若是记得不错，沈卓上次也来过？”
“略有耳闻。”纳兰天狼点头，岂止略有耳闻，当时还准备打通关系，请这位神仙人儿吃个饭。
无奈恰逢于啸川厚葬，是丧事，请吃饭其实不合适。
再之后，杭城便没有了沈卓的消息。
如今，这位神仙竟然又来杭城做客，并且大张旗鼓公开了行程，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深入琢磨下，有点古怪。
“你想到了什么？”江万林歪过脑袋，询问纳兰天狼，言罢抬起右手五指，下意识抚摸胡须。
纳兰天狼转移话题，“你这孙子当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如今死了还折腾出这么大风浪，老爷子，你作何感想？”
“这话什么意思？”江万林深深蹙起眉头，人死已成定局，按照他的意愿难道连报仇都不行？
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是属实！
但那是他江万林的孙子，他的责任，是活在人世一天，就护佑自家孙儿一日高枕无忧，其他一概不管，只有没把天捅个窟窿就行。
“我的意思，怕动静闹得太大，引起注意。”纳兰天狼提醒。
正值恼羞成怒的江万林，猛地心里咯噔，像梦中惊醒，沈卓虽未现身，可大概率就在杭城周边。
他江家这么高调的全城抓人，引起注意怎么办？
若是引得沈卓对江风以前做的事情，产生了兴趣，岂不是间接让这场陈年旧案，再度浮出水面？
“复仇不在一时。”纳兰天狼捏捏手指头，平淡开口。
江万林不甘心道，“我们这种显贵，在他沈卓眼里就是小孩子，咱的事，他不至于关注吧？”
“你的话，对了一半。”
纳兰天狼先点头，再摇头，“在沈卓眼里我们的确是小孩子，至于会不会引起他注意，你我皆非给出答案的人。”
真正权倾半壁江山的大人物，小鱼小虾岂能揣摩透他的心思？
按纳兰天狼的意思，宁肯缓和一下复仇的事情，也不能逆着风硬干，他道，“先低调办完葬礼，其他事后说。”
咔哧。
江万林恼火的握紧五指，牙关颤动。
纳兰天狼目不转睛端起茶，漱口中途，神情看似无风无浪，但未雨绸缪，总不会错的！
“就怕他是冲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