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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元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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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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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我如此震惊,苦涩道:“或许令堂没有机会交代,也或是不想让你回京,所以后来我娘便未提及。”

    我确实从未听过,想必父王也不知,否则不会为我定云家。

    “我并不知。”

    “我知道你不知,我儿时总是拿着那串珠串把玩,娘说那是要给我将来的夫人的,我便将那珠串藏来藏去。”

    他忽然神色一变,道:“我娘给你那串珠串其实少了一颗珠子,是我藏起来了。就藏在国公府中,你若是找出来了,我再不阻你。”

    我脑中轰的一声,似是有什么炸裂,险些有些站立不稳。我无力的坐在榻上,他见我如此,低声道:“你是觉得为难了吗?你可知我在京中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我一瞬间红了眼,不是的,越灵深,我极力的稳住心神。听见他又道:“我们怎会无缘?双方父母都是挚友,早年宫中相识,后来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假的吗?”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的伤痛,愤怒,让我胸口发堵。他像是赌气般又似孩子在胡闹,“只要你找到那颗珠子,我越灵深今后再不纠缠你。”

    一颗心直往下沉,周身渐渐感觉寒意来袭,心中苦笑,这便是上天的安排吗?我坐在榻上久久的看着他,他以为我要松动,眼中一亮,在他张口前,我缓缓起身向外走。

    “你做什么去?”不理身后的声音,我寻着记忆往后园走去,跟我来的几人忙跟上,越灵深在身后唤我,发现我不是向外走,突然住了口,急步跟上。

    离后园越发的近,他眼中却突然有些慌乱,一路上我未言一语,心中的荒凉仿佛淹没了我,连呼吸都是疼的,及近后园,我远远看着那石桌,缓步走过去,身边越灵深伸手:“赵醒之”,却抓了个空。

    我蹲下在在石桌底部摸索,指尖微凉,缓了一瞬,捏着那颗珠子站起身来,即便在黑暗处多年,珠子重见天日还是莹莹发光,我转身看向越灵深,他眼中的落寞,还有那一丝的绝望让我不忍再看,我把手中的珠子放在了石桌上。

    缓步走过越灵深,走出越国公府,越灵深,我们终是无缘。我知道云帆心中有了以安,可是,德惠郡王再宠爱以安,怎会允许她去元州呢,云帆不弃我,我怎能弃他?

    快马疾驰去了太庙,在太庙说了许多话,待了许久才回府,回了府才发觉府中就我一人,天色渐黑也不见一人回来,一桌子的菜只我一人,小丫头见我一直坐着,道:“郡主先吃吧,一会饭菜就凉了。”

    我草草吃了几口便回了室内,放下帷帐,躺在床上发呆,不知越灵深如何了?我一向知道他说话算话的,既说出的口便不会再反悔,这样也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以他的能力即使不世袭将来也必得高位。

    他将来又会取个什么的女子?

    “越灵深!越灵深你快点!”越灵深满脸宠溺的看着马上的女子,温声道:“这路不甚平坦,你跑慢点。”

    “前方的路很好,咱们比比,输了的回家洗手作羹汤,哈哈”鲜衣怒马,恣意张扬,惊散周围树上栖息的鸟儿。

    “越灵深!”我猛地坐起身来,却发现是做梦,擦了擦额上的汉,梦中似乎梦到一个女子与越灵深在一起,越灵深眼中的柔意绵绵无长,视线一直追随着那女子,只是那女子是何模样我却一点也记不得。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约是睡前想太多了。忽然听到打更声,才四更,我躺下翻身又睡去,此次再未做梦,一觉睡到天亮。

    今日大朝会,想必此时众臣都已上朝,今日不知会引来什么轩然大波,好在众位宗亲已经上了船,除了几个顽固老臣,应该也不是大事,最重要的是圣上会以什么方式宣布。委实让人期待。

    起身梳洗后,在院中走了走,晨间的空气清冷中带着干净,让人忍不住深吸几口气,再缓缓吐出腹中的污浊之气。浑身一股通透之感。回到室内用饭时,发现白笺一直神思恍惚,身上的衣服还是早起穿的练功服,此时也未换,一看也不像练完功回来的样子。她一会站着皱眉,一会又在发笑,云帆也不在,我瞅了她几次发现她都未发觉。

    坐到饭桌前也不知道吃,还愣愣的拿着碗不动。怕吓到她,我轻声唤道:“白笺”

    “白笺”

    “啊,郡主”她一个激灵手中的碗滑落,却在碗落地之前极快的捞了回来。还后怕的抚了抚心口。

    “你怎么了?一早上恍恍惚惚的?”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嗫嗫道:“很不真实,我好似在做梦,又好像不是。”

    我自己盛过粥,缓缓的喝着,道:“那你说说,我看你是不是在做梦?”

    她耳尖却红了,嘴抿了抿,低声道:“昨日我跟着世子哥哥回府,进府门前,世子哥哥突然问我,以后他都照顾我好不好?我当时刚说了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他便拉着我到侯爷和侯爷夫人跟前。”

    “然后呢?”

    “世子哥哥让我给侯爷和侯爷夫人磕个头。然后我便跪下磕了,磕完后世子哥哥便让我在他院子门口等他。我刚出了前厅不久,就听到侯爷夫人的咆哮声和哭声。郡主你说世子哥哥他?”

    她面上有些犹疑又有点小女儿态,我道:“你没问他吗?”她眉头微蹙,郁闷道:“怎么没问?问了好几遍世子哥哥也没说,晚间送我回来的时候我还缠着他问呢,世子哥哥说我还小,过两年再告诉我。”

    我看了看她稚嫩的脸庞,心中舒了一口气,笑道:“那就过两年再说,林奚反正是要去南疆的,离我们多近啊,到时候也不怕他不说。”她似是猜到一些,低眸浅笑,她终是有长成的样子了。

    用完饭后我便在前厅坐着等消息,从一早便不见云帆,我问道:“你云帆哥哥怎么不在?”

    白笺回道:“他院子里的说云帆哥哥有事外出了。”莫不是去找以安了?忽然感觉有些头疼,既不能阻拦也无法促进。云帆自有喜欢上别人的权利,这不是能制止的事,可我也不能去向德惠郡王说情,毕竟,那是他家的宝贝,是比家中世子还要珍贵的掌上明珠。

    赵管事道:“大黎国的二殿下在府门口要见郡主。他道是来给郡主赔罪的,请郡主务必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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