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默笙一愣,这个一身家居打扮的女子她认识,赫然是红嘴里的“狐狸精”姐,她看到她也颇为讶异,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眼,问“以何律师在不在”
“他出差了。呃,你要不要进来坐坐”默笙客气地。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走进来,自我介绍“我姓文,曾经是何律师的当事人,就住在楼下。”
她看着默笙,有些疑惑。“我们是不是见过”
原来她没有认出她来,默笙点点头,提起她们都认识的人。“顾行红。”这是红的大名。
“对了,你就是那个陪她相亲的人”文姐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地“原来你和何律师认识,怪不得。”
默笙不解地望着她。
文姐耸耸肩“我是怪不得何大律师会亲自接我下班谈案子,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托你的福。”
她将手中的袋子扔给默笙。“这是我包的馄饨,有多,就拿来了。真是的,害我白白自做多情一番。”
这位姐外表娇柔,话却是爽快又麻利,看她和红吵架就知道。默笙承认又不是否认又不是,颇为尴尬。
文姐挥挥手,“就这样,我走了。”默笙送到她门口,她突然问起红,“她还在不停的相亲”
默笙在她眼中捕捉到一抹关心,摇头回答“不了。她快定下来了。”
文姐目光一闪。“不是搞游戏软件的吧”
“不,是个外科医生。”
“那就好。”文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总算想开了。叫她不要恨我,那个男人爱的不是我。”她到这里又反悔,“不,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她走了,默笙看这手中的馄饨,略一犹豫,拎起电话,拨以琛的手机。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喂。”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喂。”默笙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急忙平心静气,“是我。”
“有什么事”
“呃,是这样刚刚楼下的文姐送了一袋馄饨来,还有她谢谢你上次帮她的忙。”默笙一完就知道自己选了一个最差的开头,懊恼已经不及。
果然那边静默几秒,响起他嘲弄的声音。“你在怀疑什么放心吧,就算我曾经对她有过什么想法,那也是未遂。”
言下之意,她这个“已遂”的人是没资格质问他的。默笙理智地转开话题,“我想问问你那间储物间可不可以改造成暗房”
“随便。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有嗯,我的东西放到哪里”
那边顿了顿。“何太太,你的丈夫身心健康,暂时没有分居的打算。”他讽刺地。
这个电话打得真是糟糕透了。默笙握紧话筒,最后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五晚上。”
“好,我等你。”默笙不假思地脱口而出,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太多涵义在里面,不由屏息。
那边也沉默,然后咯的一声,电话里传出茫音,默笙呆住,他居然就这样把电话挂了
何以琛收起手机,推门走进包厢,外贸公司的李总一见他进来就起身敬酒“何律师你跑哪里去了,来,我再敬你一杯,今天的谈判实在太精彩了。”
以琛应酬地笑笑,碰杯,一干到底。
无非一些恭维和场面话,吃了一个多时,李总“何律师,我看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换个地方如何”
一群男人立刻意会,地笑起来。
看他们的样子不用也知道是什么地方,以琛连忙“李总你们去吧,我先回饭店了。”
“何律师,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李总故意拉下脸来。
以琛苦笑着“实在是家里老婆管得紧,喏,刚刚还打电话来查勤,一会儿要是打到饭店我不在,回家恐怕要不得安宁了。”
一群男人立刻一副心有戚戚焉感同身受的表情,李总“既然何律师坚持,我们就不强求了,让杨送你回去吧。”
司机杨起来要送他,以琛婉拒“不用了,饭店不远,我走回去,路上正好看看夜景。”
好不容易脱身,以琛不想回饭店,脚步一转,往反方向走去。
广州是一个太璀璨的城市,很容易就叫人目眩神迷,迷失方向。以琛漫步在某个广场,穿梭在老人,情侣,孩子中间,享受这闹中取来的安静。
忽的白光一闪,以琛转头,身边有人在拍照。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大概也是游客,在广场上拍照留念。
莫名其妙地就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她,也是这样的白光一闪,然后就看到一个女孩举着相机笑米米地看着他。
任何人被偷拍都不会太高兴吧,但他当时也没有什么,只是皱着眉头瞪她。
她一开始被他瞪得有点心虚,但立刻理直气壮起来,恶人先告状地“喂,我好好的拍风景,你为什么突然冒出来”
他来还有点生气的,但被她这样一,真不知道是气好还是笑好,只好不理她,举步离开。没想到她竟然追上来问“喂,你为什么走了”
如果这时候还不懂得反击真是枉为法律系的高才生了。“你不是要拍风景吗我把它还给你。”
她登时脸涨红,半晌讷讷地“好吧,我承认我偷拍你。”
懂得认错还算有救,以琛迈开脚步,她却不紧不慢地跟上。走了一段以琛忍不住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系别啊。”她无辜地。
“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把照片给你呢”
“不需要。”
“哦。”她点点头,一副没关系的样子。“那我只好洗出来以后到处去问啦。”
他不敢相信。“你住。”
“干什么你担心我找不到你吗”她一副你别着急的样子,“虽然全校有好几万人,可是有志者,事竟成,我一个个的去问,总会问到的。”
那他也不用在学校混了,以琛咬牙切齿“何以琛,国际法二年级。”完转身离开,走老远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过了两天她果然找到他,献宝似的掏出照片,照片上的他在夕阳下沉思“你看你看,我第一次把光影效果处理得这么好呢你看到阳光穿过树叶了吗”
而他却是一抬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跳跃着的阳光,那样蛮不讲理,连个招呼都不打的穿过重重阴霾照进他心底,他甚至来不及拒绝。
她是他灰暗生命里唯一的一缕阳光,但这缕阳光却不唯一的照耀他。
那离开的七年,另一个男人
以琛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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