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不肯起来,哭着说:“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现在好不容易盼到你回家,哪怕你一辈子不嫁,在家做一辈子的姑娘,娘都愿意养你,娘不能让你在外面,受那些苦了。”
    这些话不知道怎么就触动了她的泪腺,墨兰眼睛红了红。
    她微微哽咽,唤一声娘,扑在元氏怀里。
    母女抱在一起低声哽咽。
    墨老夫人已来到墨姬昌和林天瑜面前。
    姬昌人进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
    做了二十年的皇子,现在忽然变成普通人,骨子里的尊贵依旧是无法抹去的。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墨老夫人,她微微一笑,看起来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林天瑜喝着自己的茶,也不说什么了。
    她当然感觉得出来,人家好像不太欢迎她,去了好一会,也没有旁的人过来招呼他们。
    墨家这帮势力眼,当初她得意的时候,恨不得把全府的闺女塞到她面前来。
    现在她失势了,就恨不得当作不认识她。
    她正想着这事,墨老夫人开口说:“林夫人,姬公子。”
    现在他也成了姬公子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兰兰回家了,她依旧是我们家的姑娘,等过段时候,我会恳求皇后娘娘,再为我们兰兰择一良配的。”
    一句话,把所有的关系都挑明了。
    墨兰与他们家,没有关系了。
    姬昌忽然就笑了,问:“让兰兰出来与我说话。”
    墨老夫人说:“兰兰是待嫁的姑娘,不好与外男见面,还请姬公子自重。”
    自重?
    姬昌品味着这两个字,又笑了一下。
    这段时间,他们都是以夫妻之名在一起的。
    夜夜欢好。
    他要与自己的妻子说话,何来不自重一说?
    姬昌站了起来,往外走。
    既然她把墨兰藏了起来,他去找回来便是。
    墨老夫人唤住他说:“姬公子,墨兰即使是亏欠过你什么,这两年来,也已经还清了,从今天起,你与墨兰,两不相欠了。”
    姬昌转身看她一眼,说:“墨老夫人,我若还是当初的姬昌,谅你也不会对我说这话。”
    墨老夫人低眉顺眼的笑了一下,说:“姬公子,你已不是当初的你了。”
    姬昌没有被噎的尴尬。
    墨老夫人说:“兰兰这一生遇人不淑,也都怪我这个当奶奶的监管不力,从今往后,我会好好教育她,督促她,什么人该交,什么人不该交。”
    就是他姬昌这样的人不该交呗。
    这些势力的墨家人。
    姬昌拔腿就往外走,因为不知道墨兰在哪儿,他走到外面就唤了两声:兰兰,兰兰。
    墨兰人在屋里,一听见他的唤声,就要往外去。
    元氏死死抱住她,跪在地上不起来,低低的求她:“兰兰,娘求你了,和他断了吧。”
    外面,墨老夫人已出来赶人了。
    她对自己家的婢女吩咐:“把这位公子和这位夫人请出去吧。”
    姬昌又喊了几声兰兰。
    墨府的家丁和婢女连拉带拽的把这两位给请出了墨家了。
    不管怎么样人家之前一个是皇子,一个是贵妃,哪受得了这鸟气。
    气得姬昌甩袖就走了。
    林天瑜满心不甘的跟着一块走了,一路上骂骂咧咧道:“这姓墨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以后,你们给我小心着点。”
    等她儿子哪天翻身了,得势了,求着她,她都不会要这个儿媳妇了。
    这段时间在外面,若不是要靠墨兰养着,照顾着,真以为她愿意墨兰做她儿媳妇吗?
    这个狐媚精,除了会勾引她儿子,还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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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被轰了出来。
    姬昌脸色难看。
    林天瑜倒是没有灰心,道:“刚你皇叔不是说了,让你一会去找他,咱们现在就去他府上。”
    “别看了,等你翻了身,有了实权,这墨家会抬着女儿扔你床上的。”
    林天瑜气呼呼的拽着儿子走。
    她觉得静安王定然是关心自己儿子的。
    说不定静安王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她儿子皇子的身份又给恢复了。
    ~
    知道姬昌人是被轰走了,人在屋里的墨兰面如死灰。
    墨老夫人和她说:“兰兰,他们已经走了,你以后就安心在府上住下吧。”
    元氏已吩咐奴婢,把她以前的房间收拾收拾,又派了奴婢护送她回去,让奴婢好好看着她。
    其实,就是不想让她去与姬昌接触了。
    墨兰回到自己原来的院子,坐下。
    姬昌这个人,性子向来傲,哪里受得了这等气。
    林天瑜这个人,心眼向来小,岂会不记恨。
    她倒不怕林天瑜记恨。
    只怕委屈了性子高傲的姬昌。
    脱离了皇子的身份后,他这个人虽然什么都不会做,但也不是没有优点的。
    她闭了闭眼。
    在外面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取暖,还是能够过得下去的。
    她在外面行医,刚开始的路是有点难的。
    第一次行医,那是知道姬昌死后,她独自走了。
    带了自己的两个婢女。
    后来,红果一路追了过来,定意要跟着她。
    为了不让日子太难过,她开始给人看病。
    由于名声没有打开,患者对她不信任,有的也不愿意让她看病。
    即使后来得到一些患者的信任,她也只能收个坐诊费。
    因为她没有自己的医馆。
    再则,她也没有固定的居所,随走随医。
    那段时间,她靠一双脚去过不少地方。
    第二次出来行医,是带着姬昌和林天瑜。
    他们身上带的一些银子,很快被林天瑜挥霍一空了。
    出门在外,她要住最好的客栈。
    要**贵的菜肴。
    还要穿绫罗绸缎,擦胭脂水粉。
    连个药馆也没有,只能收些坐诊费的她,养不起,真心养不起两位贵人。
    好在姬昌体贴她,知道日子过得窘迫。
    不挑食。
    也不挑床。
    再后来,索性就在一个镇上落了脚,租了个便宜的房子住了下来。
    她白天依旧去出诊,想多挣些糊口钱。
    姬昌也学她,摆了个摊,要帮人写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