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双臂抱胸,一步一步的缓步来到沈清的身旁,上下打量着沈清,眼底满是关怀。蹲下身来抚摸着她的手,触到一阵冰凉,“小清,这些日子过的好吗?你怎么和顾凉迟搞成那个样子?”
沈清的美眸里闪过一抹黯淡。
“什么样子?”
安若溪不悦的蹙眉,“小清,都什么时候了,我是若溪,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带着那副虚假的面具了,我知道你心底受苦了。”
眼底变得模糊了几分,沈清觉得喉头哽咽,一时中也不知该说什么,深呼了一口气才将那股泪意给咽了回去,对上安若溪的双眸,只是觉得模糊又清晰。
“因为金矿的事情,现在凉迟已经好些日子都没回来了。”
沈清把事情的经过和安若溪全部讲了一遍,眼看着安若溪的秀眉越蹙越紧,一颗心也是越发的无力。
“你就没打算去和顾凉迟问清楚?”
“没有。”
沈清低眸,任由着淡淡的带着些许暖意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勾勒着她美丽的侧脸。
她也想开口,可是所有的话都已经变成了无力,这件事情的始终她都很清楚,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她还是做了,所以她无需去抱怨,因为这一切不过是她自找的。
“我觉得顾凉迟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拿你当棋子呢,他吧,是强势了一些,可是对你的感情我们都是看在眼底的,就拿你上次失踪那次吧,他之前就在家里大醉了几天几夜,可是流辰过来刚开口说你出事了,他什么都顾不上就要去找你。就凭这一点,我都很难相信他说什么把你当棋子。”
安若溪说着又小心的瞟了一眼沈清,见她依然是怔愣的看着地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半蹲着一只手放在她的膝上,“小清,不是我说你,这次是你做的不对,顾凉迟一定被你伤到了。”
沈清的眼底闪过一抹动容,接着唇间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知道,可是无法挽回。”
安若溪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砸吧了一下性感的嘴唇,“这是什么话?怎么会不能挽回呢?你和顾凉迟还没到那种地步吧?”
沈清刚开始是那么以为,可是她发现是自己太过滥用顾凉迟对她的爱了,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理所当然的说出那番话,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去刺激他。现在明白过来总是太迟了,顾凉迟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过,就好像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由着她自生自灭了。
安若溪见沈清不说话,又叹了一口气。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她看也是。顾凉迟那么爱小清,只要她稍微一缓和他就会和好,或者使一点苦肉计,顾凉迟的心肯定就给拉回来了。那用得着现在这样自己伤情,不过这是小清自己的事情,她也不便多说。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别太冒然了,这次的事情是个教训,要是你和顾凉迟的关系缓和了,你想过怎么处理他和你爸之间的关系吗?”
沈清的眉头微蹙,显然是很头疼这件事。
“晨光和顾氏的仗已经打了很久了,现在终于是快要分出胜负的时候了,金矿的事情让两家又重新打成了平手,你现在要是还不明确立场的话,只要晨光和顾氏之间没有和解,你就必须要重新面对这个选择题,选择顾凉迟还是你爸,你必须好好考虑清楚。这个我知道你肯定比我明白。”
安若溪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堆,可是沈清却一直处于置身事外的神游一般,一句话也未说。
她当然知道,可是每次要选择的时候都想要逃避,如今若溪终于把这个问题再次摆在了眼前。她说得对,要是她没想清楚这个问题的话,就算是和顾凉迟恢复从前也还是会面对同样的难题。晨光和顾氏是势必要分出一个胜负的,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可是每次却又总是抱着那么一点微茫的希望说服和安慰自己。
“你尽快做出决定吧。小清,我说这些话绝对不是因为对伯父有偏见,只是你这些年所遭遇的,你再想想你是怎么到了顾凉迟身边的,再想想后来伯父是怎么重新认回你的?你对家人的爱太过渴求,所以总是考虑和防备得很少,但是现在你要客观的想想了,亲情固然可贵,可是如果是虚伪的那便是披着羊皮的狼,一点都不需要。”
沈清的脸色明显有些动容,安若溪自知是说错了话,只能闭上了嘴巴站在一旁眸光静静的锁着沈清。
迎着夕阳,沈清静静的坐在床边,白皙姣好的面容在夕阳的映照下隐约的呈现出来,黑色的直发垂在肩上,添加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安若溪又说了一句,然后便起身离开。
沈清坐在床边,神情还是如清水一般透着淡然幽闭,半晌,缓缓的抬手抚上了自己的眼角,擦去了眼底的那抹晶莹。
抉择是总该要做出的,不管时间推移了多久,这个难题都始终摆在她的面前。她的眼底隐隐闪过一些什么,走出了房间。
刚下楼到了拐角处,张妈远远的就迎了上来,双手纠结的搅动在一起,一双透着几分苍老却十分和蔼的眸光里闪烁着焦虑。
“小姐,你看安小姐她非要去厨房做菜,我拦都拦不住。”
张妈一脸的纠结,沈清一怔,却忍不住清脆的一笑。
朝着厨房处稍微张望了一眼,她又立刻收回了眸光,对上了张妈有些不知所措的眸光,微微收敛了一些唇间的笑意,“没什么,你由着她去。”
张妈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主人都已经下命令说无碍了,她这个下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嘴。想着安小姐也不是外人,张妈便站在一旁闭嘴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