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引路的碧玺如意突然暗了灵光,飞落回郁沐手中。
“应该就在附近,也或者这里就是地脉中心所在,业力阻止了如意的灵力。”郁沐猜测着说。
香苏有些发抖,他们一定爬到了山顶之类的地方,空气寒冷,而且非常潮湿,衣服上都沾了薄薄的水汽。
青岁深深呼吸了一下:“该我了。”她身为司木,用秘术召唤神农鼎,希望能让神农鼎有所感应。
果然在青岁重复了几遍召唤咒语之后,不远的高处有美丽绿光闪现,青岁精神大振:“是神农鼎!终于感应到了!”她用更多的法力驱动咒语,绿光也越来越亮,终于穿透了浓雾,让大家模糊看清了周围。
“青岁,不可冒险!”元厚低喝了一声,他担心青岁用尽全部法力召唤神农鼎,情况不明之下反而自伤元神。
青岁双目紧闭,脸色渐渐苍白,额头浮出细密汗珠。多少年来,她去过多少地方,一次次徒劳地念动召唤咒语,身为司木而丢失神器的愧疚、日渐累积的失望,终于在今天一举消除,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喜悦,只想尽快召回木灵神器。
借神农鼎的宝光,大家看清了自己所在之地的确是座山峰,地势平缓,遥遥与困住神农鼎的孤峰相对,有臣服之势。
“果然是谷心地脉困住了神农鼎!”元厚皱眉,青岁已经用了九成法力催动咒语,仍然无法使神农鼎突破谷心地脉的束缚,之前地脉抖动已经见识过囚龙谷的威力,眼下的情况十分危急,“停下,青岁。”他急急喝止青岁,再任由她这样勉力召唤,神器没收回,她先力竭而死,“先靠近那个峰头,看看情况再说。”
青岁也觉得喉咙腥甜,再逞强怕真会受伤。
元厚祭出开天斧,慢慢在空中旋转半圈,已经变得硕大无比,众人都登上斧面,借土灵神器对地脉的压制,慢慢靠近那座孤峰。
因为青岁停止念咒,神农鼎的宝光已经十分暗淡,即使靠近也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形。青岁要继续催动咒语,元厚抬手拉住她的胳膊:“青岁,现在不是莽撞逞强的时候。情势危急,郁沐你也在此,这话我便说了。金盏既为木灵襄君,他日接掌司木也算合情合理,今天青岁就把神农鼎的密咒传了金盏,合二人之力召唤神器,胜算也大些。”
郁沐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好,青岁也赞同元厚这个提议,用元神密语把密咒传了金盏。
两人同时念动咒语,神农鼎再次发出光亮,烁烁华光更胜刚才。
众人极目细看,孤峰之顶已吸收妖气地气,幻化为龙头形状,再配合陡峭山势,像一条恶龙盘踞在谷心。
元厚催动开天斧靠近山顶,这才看清神农鼎就在山石幻化成的龙口样的浅洞之中,浅洞四围都是石柱,远看像龙之獠牙,也使得神农鼎的光芒可以透射出去。
青岁有些心急,走到斧边,伸手欲拿,孤峰立时轰轰铮鸣,石柱下沉,浅洞变小,像是龙闭紧嘴巴,青岁一吓,后退一步,石柱下沉便也停止。
金盏皱眉:“我来吧。”万一龙口闭合,他这条命交代在此也罢。
青岁还想阻止,金盏已经飞快地飞近石柱,囚龙谷地脉妖异,金盏离开开天斧竟无法驾云,身子骤然下坠,慌乱中他攀住石柱,奇异的是石柱非但没有下降,反而缓缓上升,恢复之前的形状。
元厚看了眼身边的青岁,她已由开始的惊诧变为淡淡的失落,神农鼎选择了金盏,她和神农鼎始终欠了些缘分。
元厚抬手握住她的手,他的安慰无需言语。青岁没有像往日般闪开,也没有故作不介意地装傻,向着他微微一笑。浓浓毒雾,光线暗淡,元厚却像堕入春风暖阳。几百年了,她心里始终装着别人,他找尽借口伴她左右,明知清泽心里没有她,仍没有说破。
她要等清泽,他便也等着她。都说情爱之事不能有半分勉强,他是信的,不然他也不用纠纠缠缠,在她身边一二百年也没修个正果。可他更相信感情可以聚少成多,她等不到清泽,他便可以等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