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深又想,如今楚玉琰追沈小棠追得认真,虽然同主子抢女人不太好,但他动了心,理智已经控制不住了,况且明显沈小棠也是爱他的,先顺了心再说。
此时此刻,他早已经冯先生叮嘱他的话抛之脑后,只知道一日不见沈小棠,如隔三秋,瞧见她同别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便觉得心口反酸。这大抵也就是心动了。
子砚瞧着两人互相搂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照理说他应当寸步不离的跟着沈小棠才对,但他实在不愿被虐狗,摇了摇头:“我还是先回府。”他心中也隐隐失落,有了宁云深,沈小棠连自己不见了都不曾发现,也不曾问一下。
“我今早把俸禄都给你了,接下来还得继续住草棚!”宁云深郁闷道。
“要不你去我府上住?那里可大了,你和冯先生肯定住得下!”沈小棠立马热情的邀请,他们若是能住一起,那岂不是日日都能见面?
宁云深想,平日里见楚玉琰总是偷偷摸摸去找她,自己又抹不下面子,略逊一筹,若是能住一起,那肯定更能和沈小棠培养感情,不错!当下他就说:“既然小棠你邀请,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一面走一面商量对策:“云深,冯先生会不会不让你去我府上住啊?”
“十有八九不会同意,他是个迂腐又严厉的人!”宁云深说。
“要不说你去叫我读书?做我的私教先生?”沈小棠出谋划策。
“这倒是个好法子。”
两人到草棚里,冯先生还在外算命没回来,他们便在郊外踏青。沈小棠瞧着一袭白衣的宁云深在草长莺飞的春草里,万物复苏的春日,忍不住小声吟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此时,子砚也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正好走到云杉苑底下,二楼雅间忽然落下一粒花生米,好死不死地砸在他头上。子砚一抬头,只见小七倚在雕花的窗栏上,头发从肩上滑落下来,似笑非笑的道:“二哥!”
子砚仰着头问他:“你作何?”
“二哥,你上来!”小七又道。
子砚知道小七并非多事之人,若是让他上去定然有要紧之事,尽管蓬头垢面让人笑话,还是扯了扯衣裳强打精神上去。
到了雅间,小七连忙将子砚拉进来,将门关上:“二哥,你倒是控制控制感情啊?!”
“你在说什么?”子砚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小七无奈道:“你这个二愣子,估摸着自己也还不明白,你对沈家小姐动了情了!”
“?”子砚微微瞪大眼睛。
感情之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一早便发现子砚对沈小棠感情不一般,今日更是能瞧出来,按照金毓多疑阴狠的性子,若不是他帮忙打圆场,难保他不会多疑。
小七又道:“二哥,我知道你想保护沈小姐,我也承认沈小姐活泼可爱令人心动,但是你要明白,若是你的把柄让主上抓到,他难保不会用沈小姐来控制你,也难保不会用你来控制沈小姐。”
子砚面色白上几分,他未曾想过心低沉失落便是动情,他的心素来都很痛很凉,生活让他几乎与快乐绝缘。
小七又意犹未尽地道:“二哥,我这一生怕是走不了了,但是你还可以,二哥,你还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