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小棠再次叹了口气,下一秒,一个漂亮的糖人就出现在她嘴边,子砚说,“尝尝?若是嘴里甜了,心里便不苦了。”说完,子砚让老板在做一个糖人。
沈小棠一边吃一边等,点点头附和:“说的也是,有什么愁苦是饱餐一顿解决不了的,若是一顿不行,两顿绝对可以。”这句话可是吃货沈小棠的至理名言。
子砚拿了糖人过后两人便一同回沈府,随便闲聊,子砚告诉沈小棠,自己回云杉苑看看朋友,沈小棠其实对小倌儿这个职业颇为好奇,她也不顾是否冒犯,率真的问:“子砚,你们平时接待的男客人多还是女客人多?”
子砚望着她,说:“不要说你们,你要说他们,我不接客的。”
“好好,他们接的男客人都还是女客人多?”沈小棠笑着问。
子砚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我一般深居简出,不太走动。”
唠着唠着两人便到了沈府,不仅一无所获还平白和宁云深闹了矛盾,张管家瞧她面色不好也没不让她进门,迎进来后就吩咐丫鬟传话给张大厨,晚上给小姐多加几道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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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深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郊外的路上,离草棚还有一段距离,路边的野草疯狂蔓延,已经长得没过他的腰际。他想起先前帮沈小棠摸骨,摸不到丝毫东西,脑海里一片空白,而且隐隐中他有坠入梦魇的迹象。
冯先生曾经说若,若是遇到不能摸骨之人,那边是他的天煞克星,一定要敬而远之,千万不能靠近,否则就会霉运到头,一生不顺。
宁云深到如今这年纪,虽然很少摸骨,只要摸过的多多少少都能瞧见一下片段画面,沈小棠是唯一一个空白之人。
他们宁家从前也是大户人家,曾是享誉楚国的摸骨师一脉,说的不好听便是算命的,只是和易经不是一脉,靠得是真功夫,手艺活,不仅能够摸骨,还能够塑骨,塑骨可改变一个人的天命。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整个宁式一脉就只剩下宁云深一人,父辈的恩怨他也不清楚,冯先生说,希望宁云深能够抛却过去,不愿意他承受过多沉痛的过往,只想把他培养成正直善良的好男儿。
所以从小到大,宁云深除了因为经常饿肚子而格外爱财之外,没有其他坏毛病。回到草棚过后,他便失落的坐在床板上,他一向尊敬冯先生,对他说的话也深信不疑,他说要对天煞命星避之不及,那边是真的需要避之不及。
第二日,宁云深没有去海棠树下坐着,而是在草棚里静静看书,冯先生瞧见顿觉奇怪,问他:“云深,你今日为何不去城中?”
“还有几日便开考,我再巩固一下知识脉络。”宁云深道。
“临阵磨枪。”冯先生笑了笑,便举着幡到城中去。
沈小棠倒是在街上四处寻找宁云深,她刚刚走到包子铺前,周围的乞丐就围上来,抱着她的腿不肯走。
周围的行人都笑嘻嘻的打趣:“沈姑娘,因为你这条街的乞丐都是平常的一倍咯!”
沈小棠有些无奈,她只好去腰间掏银子,掏出银子后没有直接丢出去,而是笑着道:“赏你们银子可以,不过你们得帮我一个忙!”
“姑娘请讲,别说是一个忙,就是十个忙我们都答应!”
“就是,甘愿为姑娘上刀山,下火海!”
沈小棠撒了几块碎银子,笑着说:“还记得以前在那里看书的俊俏书生吗?如果有他的消息,立马去沈府通报,可都记下了?”
“记下了,记下了!”众乞丐连连点头。
沈小棠这才撒了一把碎银子。
子砚在一旁看着,觉得沈小棠看着是天真得有些犯蠢,但实际上机灵着,也大抵是她真不在乎钱财,而世人在乎,所以觉得能骗到她的钱,便觉得自己从面。而骗到别人不在乎的东西,哪里谈得上本事,要骗到别人在乎的东西,那才叫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