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爹先见宁云深衣着褴褛,想来就是个穷书生,但沈府家财万贯,也不稀罕钱财,而且宁云深彬彬有礼,容貌英俊,一看就是好小伙,所以他还算满意,顿时脸上就笑开了花,连忙迎出去点头:“云深是吧?好孩子,别多礼!快过来让张伯伯看看。”
宁云深一愣,张伯伯?
沈小棠怕张老爹太过激动把人吓着,连忙隔开他道:“宁先生,谢谢你送我回家,你回去时小心路滑。”这边送客让宁云深离开。
“那在下就告辞了。”宁云深也确实被吓了一跳,连忙作揖告辞。
张老爹看着宁云深的背影,满意的道:“小棠啊,你眼光还是不错的,这小伙老爹喜欢,赶紧想办法娶进门!”
沈小棠一拍额头,无奈的道:“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这事儿得循循善诱,你别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把人家吓到了怎么办!”
“好好好,老爹一定忍住,不坏你好事儿,闺女,有志者事竟成!”张老爹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然后殷勤的招了招手说,“进来呀!”
有了老爹的这话,沈小棠这大摇大摆的进门,同时还狠狠的瞪了白天将她丢出去的魁梧大汉!
张老爹进屋后就找来张管家,两个小老头凑在一起“密谋大事”,没有其他大户人家的架子,倒更像是家人一般,张老爹说:“你看着小伙怎么样?”
张管家点点头:“我看不错,老实巴交的书生,长得又俊俏!”
“重点是他身上没有邪气,干干净净的我看着也喜欢!”张老爹十分满意,然后吩咐,“你去把那孩子的底细给我查清楚,如果是好人家的孩子,咱们就帮忙撮合撮合。”
“好嘞,我这就去办!”说完,张管家连忙就去吩咐了。
宁云深又花了半个时辰从沈府走到郊外的草棚里,此时草棚中亮着油灯,是冯先生自己搭建的,有时候下雨漏水,他还得把算命用的幡搭在破洞上,这才能勉强住人,好在今日夜色清凉,在荒郊野外住着也别有一番风味。
冯先生见宁云深回来,连忙招手唤他过去:“云深,你跟先生说说,你和沈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宁云深皱着眉,这事儿让他如何说起?他仔细一回味,怎么看都是沈小棠倒贴过来的啊?他犹豫一下组织词汇,却被冯先生以为两人产生暧昧情愫,他一时难以启口,当下就激动的说:“云深,你和她不会是……?”
就在这时,天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茅草屋没一会儿就被浸透,雨从像珍珠一般连串儿的流下来。
宁云深连忙说:“冯先生,我们去找个客栈住下吧?在这么淋下去,书就真的不能看了!”
冯先生连忙将幡盖在为数不多的行李上,无奈道:“我们哪来那么多钱住客栈,将就一晚就好!”
春寒料峭,加上身上被淋湿,草棚又不挡风,风一吹过身上就一阵冰寒,宁云深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时冯先生捂着嘴咳嗽几声,本来就很瘦弱单薄,此时广袍被雨水淋湿全部贴在身上,更是显得骨瘦如柴。
宁云深原本不敢直接将沈小棠给他的银票拿出来,但此时事态不同,他缓缓的从怀里抽出一张,说:“我有,先生,咱们去住客栈吧!”
冯先生看见银票就瞪大眼睛,惊叫起来:“这银票你从哪儿来的?”
宁云深老老实实的回答:“沈姑娘说支助我赶考,她给我的!”
顿时,冯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宁云深,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不为五斗米折腰!不吃嗟来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