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仨一脸迷茫。
姜暖没管这些，缓缓开口，“一转眼已经入四月，我记得正月的时候，咱们一大家子还用野菜汤填肚子，现在却鱼肉不断，米面尽选，真是世事无常啊。”
“谁说不是呢，”谢氏伶俐地接话，“能见识到这等光景，我这辈子没白活。”
“变化好大，”金氏转动乌黑的眼眸后，惊奇地感叹，“儿媳以前从没想过还能过这种好日子！”
她以为自己被放了身契就是天大的造化，谁成想好日子还在后面。
王氏听到三人聊天，紧紧手心的帕子，低着头不接话。
她感觉自己有些没办法融入进去。
“老大媳妇，你有什么想法？”
久违的称呼，让王氏有一瞬间的恍惚，“娘，儿媳没什么想法。”
见状，谢氏顿时领悟了姜暖想做什么，立刻助攻，“大嫂，自家人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别紧张，有啥说啥就行，就算说错了娘也不会怪罪。”
王氏依旧坚持，“真的没什么。”
“大嫂没把我们当自己人？”
谢氏有些小不开心。
她觉得自己平时说话确实冲了点，但是心里却一直没有跟自家大嫂外道过。
“不是，”王氏急切地解释，“我没有。”
“没有便没有，”姜暖揭过这话，直接开门见山，“家里日子越来越好，你们可有哪里不适应？”
这话，让谢氏和金氏感觉很奇怪。
“能有什么不适应？”金氏歪了歪头，“二嫂觉得呢？”
谢氏偷瞥一眼王氏才开口，“我也没有。”
“我……”王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也还好。”
“大嫂，”金氏惊讶地看着王氏，“你没觉得咱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是越来越好。”
“那你，”金氏纠结地看着她，“怎么说的这么勉强？”
闻言，王氏不安地看一眼姜暖，低头沉默。
“怕我？”姜暖无语地摸一下自己的脸，“只是说几句话，我还能骂人不成？”
“大嫂，娘拿咱们当闺女疼，”谢氏握住王氏的手，“你可别让她伤心。”
“不是，没有，”王氏急得蹭一下站起来，“娘，我……”
“别急，”姜暖摆摆手，“先坐下来，慢慢说。”
柔和的声音让王氏渐渐放松，紧跟着一股委屈涌上心口，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三人没打扰王氏，静静地等着她发泄。
少顷，王氏擦擦眼泪，哽咽地开口，“娘，二弟妹三弟妹，我害怕，真的很害怕。”
“害怕什么？”谢氏很是不解，“是不是大哥欺负了你？”
“不是，”王氏咬咬嘴唇，才接着说，“我容貌普通，人也平庸的紧，娘家也不得力，自己又撑不起场面，着实担不得长媳之位。”
了解的东西越多，就越担心自己被嫌弃。
“大嫂，”谢氏怔然，“你想这些做什么？”
姜暖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后，正正身子，认真说道，“当初为娘身体病弱，你们既要侍疾又要操持家务，咱们相依为命，才度过最艰难的时刻，只凭这一点，无论家里什么光景，你们都能挺直腰板做人。”
这话，让王氏有些承受不住，“娘，那些是我们英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