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瓷小碗里温热的米粥冒着热气和淡淡的米甜香味。
醋腌萝卜被切成薄薄的脆圆片儿，檀木筷子轻夹起一片，初入口中倒是略微有些酸苦，等到老醋的酸味淡化后，又会变得醇厚酸甜。自家腌制的老醋萝卜，随意切一小碟就能吃一顿早食。
端着粥碗安安静静的用着早食，楚凡此刻换下了昨夜沾满酒气的衣服，他穿上了一件白绸大褂，上面用暗纹刺绣着一只麒麟，大黑伞静静地放置在手边，等会出门还要用到。
身边，除了两个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吃着米粥。
还有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端着粥碗刺溜刺溜的吃着粥汤，他的吃相倒是豪爽。手上抓着一个白花花的白面馒头，配着米粥和老醋萝卜吃的香甜。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儿，腰间挂着一把裹满布条的长剑，他是食堂的常客。熟到甚至可以一大早跑过来蹭饭。
三五碗米粥下肚，老头儿眯着眼睛瞧着楚凡，开口说道。
“楚小子不地道啊！
昨晚你竟然跑到皇宫里一个人喝了三坛子长生泪，藏春真人的好酒啊，老头子我也没有这个福气喝上几坛。
你昨晚醉成那副模样，要不是老头子我大半夜的摸过来找酒，谁替你洗漱更衣，一点都不懂得尊老，你带回来的那两小坛，老头子我就抿一小口，咋样？
抿一小口，算我欠你个人情！”
嘴里还在嚼着软耨的米粥，老头子心里却开始惦记着楚凡的好酒。此人是食堂里辈分最老的酒客，有什么好酒他鼻子一嗅就嗅的出来。
说来也是怪了，那天晚上楚凡带着长生泪刚刚回来，这小老儿就摸着酒香寻过来了。
要不是玉儿姑娘视死抱着两小坛长生泪，恐怕这些佳酿早就入了贼腹。
听到了老头子的话，楚凡喝干净了一碗稻花米粥，头脑里微醺的感觉散去了不少。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着此人开口回应道。
“咱摸着良心说说，您老人家欠我的人情还少吗？
长生泪您是别想了，这两坛子我想要做酒曲试着重酿长生泪。再说了不少给了您一坛二十年的金风玉露，您要是再在这里惦记着两坛子长生泪，出酒了可就没您的份了。
早上店里的生意不多，后厨存的酒水和小食应该可以应付。
我出门一趟，正午就回来。
玉儿帮我把那两坛子长生泪看牢了，谁要也别给。”
微微一笑，面对着食堂辈分最老的酒鬼，楚凡自然不会放心把长生泪给他抿一小口。这小口下去，还能剩下一滴两滴，算他楚老板输了。
食堂一大早的客人不会很多，后厨剩下的东西足够应付到他正午回来。楚凡进入国修院教课，也是有条件的。
他每天只去国修院两个时辰的时间，正午的时候就会离开。
两个时辰放到国修院也就是一位教习正常的教学时间，寻常教习都是住宿在国修院特殊的教习院中，方便随时为学生解惑。
但是没办法，谁让楚皇有求于人，更何况这位老教学的可是当世唯一的厨道真神，楚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