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为此就常感叹:许一宁啊,我特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侄女,我这是在养侄女吗,我这是在养祖宗!
许一宁那时的性格不似现在这般沉稳大气,容易急,一急就控制不住情绪。
姓顾的,要你逼了吗?要你陪了吗?还没说你闲事管得多呢!
顾湛眼里淬了火,扔下狠话:看我下次还管不管你!
下次照管不误。
他还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叔叔管侄女怎么了,得管一辈子呢!
手机嗡嗡震动,是顾湛的电话。
喂?
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许一宁:药吃了。
顾湛:我周六回来。
嗯!
老陈的事情我已经打过招呼,可能会提前开庭,这个案子只能赢,不能输,量刑在五年左右。
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许律师,你吃错药了,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迸?
对,吃错了!
许一宁掐断电话,拎起包甩门走出公寓,一头扎进大太阳底下。
从她住进这个公寓的那天起,她的心里就有一把火,不温不火的烧着。
她不怕打,不怕骂,不怕他各种使坏,都能忍,唯独不能忍受他对她的好。
这就像他时不时的往她心里添一把柴,迟早得把她烧个干净,最后火也灭了,连烟都不剩。
她怕!
……
电话那头。
飞机的引擎,轰鸣雷音,震慑心肺。
忽的,引擎发生一声急促的低吼,又猛地一顿,顾湛的心,也跟着顿了顿。
上了飞机,坐定,接过空乘倒来的酒,喝完半杯,心口那股悸动都没消下去。
冯思远?
嗯!冯思远眼皮都没掀,这个星期过得他都准备到天堂去碰瓷,死了算!
你说我上辈子,会不会是老妈子投胎?
别逗了,说你是土匪投胎,这我还信!
顾湛怔怔看着窗外,可为什么我总惦记着她喝没喝药呢?她喝不喝药关我屁事?
冯思远费力的掀了下眼皮:不过,你给人买卫生巾那事,的确有点老妈子行为,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钱多,烧得慌!
顾湛扭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脸色慢慢苍白。
卫生巾带了吗?
没带够,顾总是打算帮我再去买吗?
许律师使唤我上瘾了?
不敢!
一问一答,讥讽的讥讽,抬扛的抬扛,都没说好话。
但好好的,问她卫生巾带够没有干什么?
这又关你屁事?
你这问得是一个金主应该问的话吗?
顾湛敛下眉眼,喉头滑动。
我特么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