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药膏擦,只能生生忍着,所以她给张九良打电话的时候,口齿含糊不清。
张九良本来就在嘈杂的酒吧,扯着嗓子直喊:师妹,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算了,微信吧!
许一宁挂上电话,发消息过去:师兄,我想进津城监狱看个人,你帮我想想办法。
张九良正喝得晕糊,看到这条消息,酒醒一半,回问:你想干什么?
许一宁:不想干什么,你就说帮不帮吧,这个忙?
张九良:握草,你这是逼良为娼!
许一宁:算我求你!
张九良:求我,那必须有点态度,得让师兄舒坦。
许一宁用指腹碰了下舌尖的伤口:师兄,我辞职考公务员,这样在你舒坦不舒坦?
几分钟后,张九良发过来一个打人的表情,接着又是一句话:许一宁,你给九爷等着!
这算是答应了的意思。
许一宁笑了,连发十个抱抱,并附上文字:我要见的人是程国风!
……
车里。
冯思远收起手机,扭头:下周股票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美股那边也会有一波上扬。
顾湛嗯了一声,指腹婆娑着手臂上的牙印,心里幽幽荡荡的动了动。
闫氏药业在全世界有好几处生产基地,越国的药厂有条生产线出了点意外,他得赶过去看看,顺便与当地的官员顺一顺关系。
这处生产基地,是谁的人在负责?
冯思远:还是你叔叔的人。
顾湛深思一会:暂时不动。
冯思远笑:怎么,心软了?
顾湛深目看他一眼,战线拉得太长,会把自己坑进去,这会我得把火力集中在许家身上。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冯思远顿了顿,对了,你真打算让鲁刚给你开车?
顾湛点头,这小子有点血性,我喜欢有血性的男人。
冯思远:难道不是为了你家侄女?
顾湛横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是为她?
冯思远:……
到机场,过安检,飞机广播登机,在头等舱坐定,顾湛拒绝任何食物,闭目养神。
实际上,他心里在想一件隐秘的陈年往事。
那年清明放假,孙家姐妹要回南边祭祖,顾锐也跟着一起回去,家里就剩下他和许一宁,还有一个跟屁虫孙宇。
顾湛记得很清楚,那年他十七,窜个子窜到每天晚上要抽筋。
白天他照例和李越,石润新他们鬼混,还在李越家偷偷摸摸看了一部黄片儿。
回到家身体躁动,看谁都觉得烦,尤其是孙宇那小子,因为孙秋怡交待,晚上让孙宇和他一道儿睡。
哪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看了片儿,不在夜深人静做点坏事的。
孙宇一来,他怎么做?
只能等所有人都睡着了,跑卫生间去。
也没敢开灯,摸着黑正跟做贼似的呢,就见许一宁一头闯进来,眼皮都没抬,脱了裤子往抽水马桶上一坐,头还一点一点的打着磕睡。
似察觉到不对,那丫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顾湛永远记得那个场景,她坐着,他站着;她睡裤褪到大腿跟,他嫌碍事,压根儿没穿。
她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就如同今天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