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琢寒竖了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藏冥别说话,一手将刀锋上的血抹到了手环的紫色晶石上,那血迹顷刻间就被紫晶石吸收进去。做完这些,白琢寒将手环放到藏冥的眼前:“我和溪宁从小一起长大,对于我来说她是这世上无可替代的家人。这个手环代表我一切的嘱托和信任,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永远跟着溪宁,不让她收到半点伤害。”白琢寒直视着藏冥的眼睛,将手环重重地按在对方的手心里。
“能做到吗?妹夫。”
“能。”藏冥想也没想地便开口答道,将那手环牢牢地握在手心里。藏冥看白琢寒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不想却被下方的呼唤声所打断,张了张口便又将头扭到了一边,手中将那只手环握得更紧了。
“喂,你们俩要在房顶上待到什么时候啊?”这是溪宁。
“我们瓜子都嗑完了!”这是苏锦。
“来了!”白琢寒拍了拍藏冥的肩膀,一跃而下,落在溪宁面前。这个丫头一副狐疑的模样:“你们在说什么呢?藏冥这个人笨嘴拙舌的,寒哥哥可不要欺负他。”
“你这丫头,白养你这么些年了。”白琢寒上手便在溪宁的额头上一敲:“就把藏冥拉去说了会儿话就叫欺负他,还没嫁过去呢就知道帮你情哥哥说话。”
“啊呀,什么嫁不嫁的,你别乱说。再说了,人家都还没有开口说娶不娶呢。”溪宁用手捂着脸,只是她脸上的那片绯红早已透过指缝映了出来。
“喂,说正经的,我之前给你的紫檀项链呢?”见藏冥也飞身跃下,白琢寒想起了正事,“我带着呢,怎么了?”溪宁从自己衣襟中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递到白琢寒手里,这条项链她从不离身,晶石中的气息总是令她充满安全感。
白琢寒将项链的晶石放在掌心中,用手指抚了一下,晶石的光辉似乎有一瞬间的黯淡,然后重又燃起光晕,白琢寒将项链重又戴在溪宁的脖子上。溪宁伸手摸着那块紫色透亮的晶石,说不上有那里不一样,只是隐约感觉到它散发出的气息似乎与方才有所不同。
与此同时,藏冥手腕上的紫檀手环也升起一股暖意,他瞬间明白了,白琢寒方才要来溪宁的项链,是为了将藏冥的血抹在项链上,这样他的手环和溪宁的项链便相连成一对了。原来他口中所说的托付便指的是这个。
“寒哥哥,你做了什么呀?快告诉我。”溪宁拽着白琢寒的衣角不撒手,她心里莫名闪过一丝不安,就好像她的寒哥哥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再回来了一般。白琢寒回过身,揉了揉她的脑袋:“笨,你有了可以保护你的人,你寒哥哥就可以放心地去保护另一个想保护的人了。”说着,白琢寒在藏冥背上推了一把,将他推到溪宁身边,“小子,我告诉你,若是我溪宁妹子受了半点欺负,我和她嫂子绝不会轻易饶了你。”一手把苏锦一把拉到了怀里,羞得苏锦对着他的胸膛便是一阵暴打。
“我说,你就真的放心把溪宁交给藏冥?”牵着手,苏锦和白琢寒在湖边散着步,这里靠着后山,零星散布着几家农户,鲜有人来,两人时不时会过来散步钓鱼。
“我观察那小子有段时间了,虽然有点木讷,不过是个靠得住的家伙,话又说回来,若又是像溪宁那丫头那么吵吵闹闹的性子,那白府还不被闹翻天了。”白琢寒停下脚步,卷起右手的袖口,腕上带着一只崭新的手钏,当中镶嵌着一颗紫晶,与苏锦手腕上的紫晶手钏散发着相同的光芒。白琢寒将苏锦的双手裹在自己的手心里,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泛起一圈光晕:“这样,我也好一心一意地守护你。”
轻轻地,一个吻落在苏锦的眉心。
“我要出个远门,去趟蛮荒。”两人坐在湖边打着水漂时,白琢寒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出来。
“又要去?不是才刚回来吗?”
“恩,揭了御穹殿的任务令,你知道的,一来我闲不住,二来御穹殿的人终究没什么本事,还不是得靠本大爷。”见苏锦脸上露出些许担心的神情,白琢寒连忙打着哈哈让她宽心:“至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蛮荒这种地方对我就是小菜一碟。”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去做什么,别忘了再过一月就是莫念的满月酒和国主的生辰,你不是答应了国主要留在锦都吗?”白琢寒连忙阻止到,他也答应了国主会让苏锦待在锦都直到庆生大典结束,况且傅长轩死得蹊跷,他必不愿让苏锦去趟这个浑水。虽然苏锦知道莽荒对于白琢寒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在遇到自己之前,他也是一个人在蛮荒中闯荡过来的。况且他还是龙族,想必这世上能伤他的妖物并没有多少。只是,苏锦心中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不舍:“那你要去多久?”
“至多不超过一月,莫念的满月酒,本姑父一定赶回来。”他轻轻拍了拍苏锦的头,似是安慰,只是他没有看见的是,一片云挡住了阳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层阴影,更是让苏锦内心被莫名的不祥预感所笼罩着。苏锦很想劝白琢寒留下,但她心中很清楚白琢寒是自由翱翔的鹰,自己也断不能做将他困在这四方城中的锁链,这么想着她将头深深埋进白琢寒的胸膛里,好遮掩掉她眼中的不舍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