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他设计毒死哥舒阙部首领的嫡子,引得诸子纷争自相残杀,以十六岁的年纪,登临哥舒部首领之位。十七岁,他杀死哥舒处半部的首领,将两个哥舒部收归自己的掌控。
最后,他向着急于推行改革扩大集权的必勒格可汗伸出了橄榄枝,方才有西突牙帐之下最得信任的颉利发。
“你没资格问我母亲,大唐完了,你所信奉的那套东西崩溃了。现在长安城,必勒格说了算,也是我说了算。”
突然两步上前,萧岩一双如鹰爪的手直接掐住萧靖的脖子。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正是体力旺盛,被大力掀翻的萧靖还没来得及抓住身边的任何东西支撑,便被萧岩反手一按,从书房里向着府门前一路拖拽。
在萧家上下仆从的注视下,萧岩掐着萧靖的脖子过正堂与会客厅,也就避无可避地落在萧岚和萧岄眼中。
“萧岩!”
被几个人高马大的西突兵士按得紧紧的,萧岚说话又急又快。
“或许我们真有不共戴天之仇,但父亲八年生养之恩,不能相抵吗?”
“闭嘴!”
哥舒玄一记冷眸杀过。
“再叫萧岩这个名字我拔你的舌头。”
顺手将萧靖扔到门外。
“你下去问我母亲能不能抵!”
被自家儿子扔到门口,萧靖袍裤皆破,膝盖以下被磨出了细细的血丝。已近知天命年纪的萧靖摩挲着萧府的门槛要站起来。
还没爬起来,萧岩站在门槛里一脚踹了下去。
百年相府高门台阶也高,从数级整饬平坦的跌至谷地,周遭议论纷纷,阳光骤然照在明晃晃的地上刺眼。
萧靖再爬,几个西突兵士上前,将他重重按在地上,对着萧家数百年高门的巍巍牌匾被强行跪好。
“既然诸位都在,那便请大家都听好了!”
从小长在长安城的哥舒玄从萧府高高的台阶下一步一步走下来,一口流利的汉语字正腔圆。
“西突骑兵为何杀入长安不费吹灰之力?正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关中所有的军备防线。”
萧岩一边从一级级台阶上步下,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沓雪白的信纸。
“就是他,大家都认识吧。中书令萧大人,萧相大人,这些年他外通敌国,将大唐驻军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敌国。今日诸位沦为突厥人的奴隶,皆是拜他所赐。”
说罢扬手,信纸漫天飞舞,纷纷扬扬似六月飞霜。飞雪之下玄色的宽袍大袖如幽灵猎猎起舞。
“他,就是大唐最大的卖国贼!”
议论声更大了,更多是啐一口。萧岩的目光落在跪在萧府前萧靖嘴角缓缓渗出的血迹中。
“不准死!”
萧岩快步走到萧靖面前,两根手指掐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不准咬舌自尽。
“都给我看好了,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要了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