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世谚反应一模一样的,李世诚忙起身大拜。
“兄长为国事牺牲至此,臣弟感佩莫名。至于护送陛下回銮一事,还请宣王哥哥放心。”
说了一半,李世诚想起来,又问道:
“对了,宣王哥哥是现在就要动身吗?”
李世默确实现在就要动身。
来不及等到第二日天亮,他便带着凌风和数百兵士向西北开进。他现在没有收到关于关河的任何消息,小语和嘉禾也没有。如果从十一月十四深夜算起,至十九日晚,应该也有足足五天五夜。
如果关河和公孙嘉禾没有追上沈青绾,那就以马力能到最远的路程来算。
沈青绾逃窜的方向只可能是西北,萧关是必经之路。
从泾州安定出发,至萧关,足有五百多里的路程。李世默已经迟了整整五日,已到了不得不出发的最后关头。
已入冬月,夜间的寒足以呵气成冰,迎面凛冽的风将马上的身上的一切坠饰向后拉成直线。李世默纵马在前,凌风从未见过骑马如此之快的宣王殿下,带领一众兵士竭尽全力才能紧紧跟随在后。
想来也是,礼乐射御书数,本就是教导皇家子孙的必修课。自家殿下样样拔尖,骑术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平日里悠游裕如不觉得罢了。
凌风一夹马肚,追赶两步凑近了李世默。
“殿下,夜间行路不方便,要不要……”
还是尽量找个镇甸歇一歇?总不能赶一夜的路。
风声将李世默的声音传来回来。
“现在还未至荒漠地带,等到了萧关附近,夜间行路只会更加危险。咱们尽快赶路,有什么意外时间也充裕些。”
殿下的话已至如此,凌风也不好再反对,带着数百兵士如一把轻刀破开风沙直插西北。
然而,正如李世默所说的,意外总会在最不希望到来的时候悄然而至。
十一月二十日清晨,这支数百人的小队至泾州北部临泾县,就着城外的茶棚,原地稍作休整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蹿到了李世默面前。
“请问您可是宣王殿下?长安方向传来急报,长公主有难,请宣王殿下前来相助。”
长公主?
若昭?
初初的怔忡之后,李世默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心又乱了。在长安也算是经营二载有余,李世默确实在长安留了些耳目,如果有何风吹草动,会有人将消息传过来。
李世默拦下站在一旁的凌风正欲拔刀的手。
“可我并不认识你。你说你认识我,还口口声声说长公主有难,有何凭证?”
“有长公主的信物为证。”
说罢,那小厮环顾周围,确定无人跟踪,才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布包裹,按在桌上。一角一角摊开,一把鲜红欲滴的珊瑚珠四散如白雪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