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忽的，带着点玩味，似是在给她挖坑。
“听过的，”苏言抿了抿嘴唇，实话实说，“二爷生得好看。”
傅家二爷，傅经年，人物生的君子如珩，却是个咳一嗓子北平都会震三震的厉害角色。可惜年少在外读书时惹着一位上头派下来的军官，残了一条腿。这也只是传说，总之他从东三省回来，人就已经瘸了。
这么想来关于这位傅二爷的传说足够写一出话本子了。
男人声音仍旧缠着笑，低低的：“那你就没听说另一句？”
“什么？”苏言被这道笑声酥的耳根发麻，指下意识拧住袖口。
那人附在她耳边，声音轻慢：“二爷他吃人不吐骨头。”
本以为能把人吓唬住，不料小姑娘说了一句：“人不好吃的。”
“怎么，吃过？”声音似笑非笑的厉害。
苏言眼神茫茫然地散着，声音很小，有些抖：“我爷爷跟我说，他小时候，村里闹饥荒……”
她没再说下去，可他懂了。
墨眉轻轻拢起，眸中却有几分促狭。
“二爷！”有丫头从月亮门那边喊了一声。
苏言浑身一颤。
她确信这间院子里只有自己跟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声音好听的男人就是“冠盖满京华，无出傅经年”的那位二爷？看起来并不像坊间传闻的那么……正人君子。
傅经年拄着牛角杖，瞥了眼苏言勾缠在一起的、因为太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指，深眸蓄着笑，倾身，附耳贴近，低声说：
“好不好吃，得亲自尝过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