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衬得她脚面没沾泥的地方很白。
额头突然覆上一只大手,苏言直接愣住了。
秦锐收回手:“没烧。”
苏言得了便宜还卖乖,笑了笑,秦锐:“还笑?我是不是得夸你一句天赋异禀?”
苏言又不说话了,缩成一个球,像个被生活蹂躏了的小猫团。她怂了一会儿,抬起头:“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哦,”苏言闷闷地说,“你不要生气啊……”
秦锐没说话,居高临下看了她几秒,走出门去,没一会儿端回来一个大铝盆摆在苏言脚边:“试试热不热。”
苏言看着那个硕大无比的盆:“你们这里洗脚都这么豪放的吗?”
秦锐蹲下身握住她的腿,给她挽起裤角,把那双饱受折磨的脚摁进盆里。
“嘶……”苏言被烫了一下,生生忍住了没往回缩。
“这是洗衣服的盆。”秦锐低声说。
苏言很快适应了这个温度,慢慢放松下来,小声跟秦锐讨商量:“我还想洗把脸。”
秦锐:“没水了,用这个洗就行。”
苏言可怜巴巴的:“你怎么不早说,那我就先洗脸了啊。”
秦锐的俊脸上终于有了点情绪,看起来要气笑了。
怎么什么都信,说用洗脚水洗脸她信,说他来了泰江也信,如果秦娴随口扯了谎呢?
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你是猪吗?”
苏言想不到秦锐竟然会人身攻击,她低头左脚搓右脚,滑溜溜的水纹从皮肤之间漾来漾去,她憋着哭腔说:“你果然还是生气了。”
秦锐从来没向谁低过头,如今脊梁骨像是软了,断了,那些训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看着她雪白的眉心,上面不知怎么溅了一滴泥,他抬手,用大拇指揉了去。
声音很低: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