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荔终于肯说话了,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你这种人是怎么让两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的?”
她按开了手里的电钻,割去了他的无名指,不小心把小指也割了下来。
季逐痛到失声,像一只被锯断尾巴的蜥蜴,颤抖着爬遍小屋的每个角落,在墙上写下“救我”……他不希求有好心的路人能对他施以援手,他只是想让方荔心软。
但方荔扫了一眼他写的字,有些吃力地拖着电钻走到他脚边。
季逐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方荔以一种近乎漠然的表情舔去了他溅在她手背上的血。
人在将死之际,脑子会在一秒钟里想起千万件往事。他看见自己给方荔削苹果,笨手笨脚用不惯刀子割伤了手指,血珠冒出来,她惊慌失色地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
这一幕和刚才的一幕完美重合。只是他变了,把她也给改变了。
事情早就脱了轨,他们的爱情被撞死在****前,血肉模糊。
方荔把小屋门锁死,把她固执狼狈的青春,还有那些背叛了她的少年时的记忆,全都锁起来。
回到房间,桌上摆着厚厚一打信件,全是他们之间写过的信。她一封封地全拆开,斟字逐句地读过,手上身上的血染透了信纸。
方锦轻轻走进房间,在她身边蹲下来,纤细的手指把信全部拾起来。
“别看了,姐姐。”
他捏着那些信回了房间,零散地夹在他的各本书里。
他要靠这个来警醒自己,有人伤害了自己的姐姐,他不能再让姐姐受伤害。
后来一个暴雨天,一行六人按响了公馆的门铃。
六个人看起来两两成对,方荔很满意地微笑起来。
老鼠与猫的游戏,就此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