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风从楼道窗户里吹进来,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功成名退地慢慢消散。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久,苏言叹了口气:“我们先把你家门打开。”
她弯下腰去,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又把钥匙卡进锁扣里……
咔哒一声,门开了。
颂时扬起眉梢:“你怎么做到的?”
苏言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做了一个往左拧的势。
颂时:“……”
苏言此刻的心情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有家可归了,可她把自己关在门外了。她一脸悲愤:“你自己家门锁往哪边开都不知道?”
颂时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忘记了。”
这也能忘?你怎么不把自己忘在外头让零食自己跑回来?
苏言崩溃道:“哥哥,你真是太要命啦!”
声音很甜,但听起来似乎有点生气。
颂时微垂眼帘看她,风把小姑娘的长发吹的凌乱,雪白的小脸掩在长发里,透亮的乌瞳却直勾勾地瞪着他。
他本来应该感到愧疚,感到自责,应该因为自己没有让对方开心而感到焦虑。
但小姑娘眼底的神情不是愤怒,不是轻蔑,也不是别的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有一汪晃荡的水,明亮亮的。
他压下心头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问:“你家里人能给你送钥匙吗?”
“……我自己住。”小姑娘把头发扒拉开别在耳后,露出红红的耳朵尖。
颂时拉开自己的房门,声线温柔的让人腿软:“先进来坐会吧,我打电话给开锁公司。”
苏言跟着颂时进了门,颂时示意她在沙发上坐,自己走去窗边打电话。
傍晚暖黄的光线覆过来,仿佛老天都偏爱这个俊美的青年,要把最温柔的光给他。
苏言托着腮大大方方地看他。
颂时皮肤素白,头发柔黑,水红色的嘴唇看起来异常柔软。
他是一个水彩式美人,不寡淡,也不浓烈,给人一种相当舒服、纯粹、荡魂摄魄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