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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温度比白天要凉。
起码岑越这么觉得,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又另扯了床被子团在怀里,试图汲取点温暖。
可他还是冷。
这冷是从身体里,骨子里传出来的,每一道骨头缝都在颤抖。
他想要一个拥抱。
想的快疯了。
他把背搭在眉骨,心里知道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一道缝,一颗小脑袋从门后探进来。
软乎乎的声音,小猫似的:“岑越,你睡了吗?”
岑越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没有应声。
门被推到半开,门外走廊上的灯光漏进来斜斜一方,小家伙蹑蹑脚走进来,把门关上。
她轻轻走到床边,踢掉拖鞋就要往床上爬。幸亏岑越的床没有在半空,不然她还得攀个岩。
腕突然被岑越握住,苏言吓了一哆嗦。
岑越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你干什么?”
苏言眨眨眼:“岑越,我做噩梦了,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声音哆哆嗦嗦的,看起来不是假的。
岑越松开,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一旁挪了挪。
苏言从善如流地爬上去,钻进另一个被窝里。她乖乖待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揪了下岑越的袖口,小小声地说:“我还是有点怕……”
岑越沉默一秒,隔着被子把人搂进怀里。
苏言郁结,她都编了个瞎话来给他抱,这人怎么不上道呢?
她往前拱了拱,像小猫抱老虎似的把人死死搂住。